雪娇两眼布满血丝，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一晚上都没有睡。

实际上，昨晚虞卿出院子的时候，雪娇是看见的，但是她没胆子跟上去，也不敢睡觉，便一直在窗户边守到了虞卿回来，半夜的时候听见景云苑那边的动静，她也没敢出去打听，一直在窗户底下缩着。

这会儿看见虞卿回来，雪娇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害怕虞卿了。

很快的，雪娇就去打了水过来，伺候虞卿洗漱，她也不敢多看，生怕再看见昨天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将帕子拧得半干后就抖着手递了过去，“姨娘，您擦擦脸吧。”

虞卿接过来的时候指尖触碰到了雪娇的手，雪娇顿时抖了一下，手里的帕子也没拿稳，要不是虞卿及时接住了，帕子就直接掉地上了。

“雪娇，你很害怕？”虞卿捏着帕子，不紧不慢的擦了擦脸，目光一直落在雪娇的脸上，幽幽道。

雪娇声音沙哑，不敢抬头，只拼命的摇头，哭道：“不……不怕，奴婢怎么会害怕姨娘呢？”

“哦？也是……雪娇，你是在我进府的时候就跟着我的，我的事情你恐怕比我自己还清楚，雪娇，我问问你……”虞卿把帕子放回她手上，紧盯着她。

雪娇连忙把帕子反手放回水盆里去，却不敢背对着虞卿，生怕自己一转过身去，虞卿就会从后面化作恶鬼扑上来，她哆嗦着道：“姨……姨娘，您想问什么？”

“雪娇，你觉得老爷待我真的好吗？”虞卿问道。

雪娇低着头，下意识的道：“好啊，不只是府上，就连整个渡海城，哪个人不羡慕姨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