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其他人从苏云水的这些述说中也已经猜到了事情是什么,有惊疑不定,更多的还是看着苏老爷子,想要听听苏老爷子会怎么说,在苏老爷子开口之前,他们都不会说什么。
苏云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有时候也会觉得那些都是自己的梦,可这半块玉又时常在提醒着我那可能不是梦,所以我来了京城,我就想找找有没有认识这半块玉的人,想有个人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
至少,她坚持了这十几年,中途为了留下这块玉不被妈妈收走更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可如果知道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对于苏云水来说,她也不会觉得那有多苦。
苏云水始终没提他是怎么进的京城。
还是辛安,实在是忍不住,将她进京的路上所吃过的苦头说了,“即便是现在,云水的脚上也都是伤。”
那些伤是他看着一点一点好起来的,也是他看着那些伤疤凝结,他知道每一处伤疤所在地,甚至也知道每一道伤疤是怎么来的,石子划破的,还是破了的水泡蓄脓留下的……
辛安自己也时常后悔,要是那时候早些带着云水骑马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看着她吃苦头才罢休。
最后反倒是云水转头安慰他,若非有这些伤在,她又怎么能与他这般亲近,两人又怎么能走到现在这样呢。
苏家的女人们听着,低头擦了擦微红的眼眶,那些苦难,她们光是听听便已经觉得疼了,可看着眼前这个眉眼与大老爷二老爷都有几分相似的姑娘,她身姿若扶柳,说话都细声细气的,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看,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可谁能想到她那双罗袜里早就疤痕遍布呢。
“爹。”大老爷沉声喊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