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让我等进去啊!”
无数右军大营的乌桓溃兵聚集在中军大营的营门前,冲击着中军大营的营门。而中军大营营门之后,无数乌桓军士正紧紧抵着大门。
“滚开!他娘的!”一个中军千夫长领着一干军士从大营中大步出来,将大门内的乌桓军士喝斥开。
就在溃逃至中军大营营门的右军大营军士以为这个千夫长是来开门的时候,一阵箭雨从大营中突然飞了出来,直接栽进大营门前的右军大营溃兵群中!
随着一阵惨叫,离营门最近的一层溃兵立即倒了下来。
“再敢有冲击营门者,军法从事!”千夫长冰冷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钻进那些溃兵的耳朵,撞击着他们本就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
千夫长没有说“是军人就不要怕死”“是乌桓勇士就要勇敢的杀回去”之类的话,那不是他的职责,他的任务就是稳住大门。
正在那些门外的溃兵不知所措时,大门后面响起一阵响亮的马蹄声,门前后的乌桓军士循声看去,就看见一群黑压压的骑兵正向这裏冲过来。
“开门!”为首的万夫长在远处就大声喝令。
守门军士得了军令,缓缓打开大门。
“有敢冲进营门者,杀无赦!”千夫长对他身后的军士下令道,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再次强调一遍这句话。
“闪开!”冲过来的骑兵领头万夫长一声喝令,将围在门前后的军士斥退,自己就带着几千骑兵洪水一般涌出营门。
秦城将乌桓军营大门的情况看在眼里,没有喜悦没有担忧,这时候秦城很冷静,在如此热火朝天的杀戮中,他的冷静显得格外冰冷。
汉军已经完全冲破了乌桓右军大营,秦城看着乌桓中军大营中有援军冲出,长刀向右一挥,已经聚集到一处的汉军精骑便调转马头,由追着乌桓溃兵冲向中军大营改为向乌桓前军大营冲去!
三千精骑如同一条长龙,龙头调转,阵形不乱。
龙身摆过中军大营前方十五丈开外时,秦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弓!”
“箭!”
随着秦城一声令下,汉军骑兵军阵中立即飞出近一千支铁箭,这些铁箭如同疯狂的蝗虫一般,咬在了乌桓中军大营门周围!箭雨落下,无论是乌桓溃兵还是刚冲出来的乌桓援军,立即倒下去一大片。
两轮抛射之后,乌桓中军大营门前已经乱成一片,骑士战马栽倒一大片,阵阵马嘶与惨叫夹杂在一起,听着让人心颤。
而当乌桓援军好不容易冲出大门时,汉军早已经在几百丈之外,直奔乌桓前军大营而去。
“追上去!”援军万夫长一把将插在将上身上的一支铁箭折断,举起长刀气急败坏的吼道。
乌桓王的军令是中军大营出军劫杀汉军,其他人原地警戒待命。这条军令当然没错,要是区区三千人冲进大营就让全营都出动围绕着三千汉军转的话,那军营还不乱了套?若是此时有其他汉军从另一边杀入军营,那乌桓大营就彻底没救了。所以军营只需要将其他方向的道路封死,再出动一支绝对力量的骑兵劫杀追击,就算不能灭了突入军营的汉军,至少也能将他们逼出军营去。到了这个时候,这是将损失降到最小的唯一方法了。所以不得不说,乌桓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这,却正好给了秦城机会。
全身而退的机会。
但同时,秦城要拥有这个机会,又是极为冒险的。
其他的撇开不谈,若是乌桓王让中军和前军一起劫杀汉军,秦城便只有从右军大营原路退回。而在骑兵快速冲锋的情况下,要想有序原地调转马头,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骑兵的一个先天弱点。加之后有追兵,要真发生如此情况,秦城和这三千汉军精骑,今夜就危险了。
所以李广才说,秦城的这个打法冒险了些。
胜利,从来都是疯狂的。
但是胜利,又必须是谨慎的。
秦城做到了这两点,所以他带着三千精骑,在乌桓前军大营前一个潇洒的飘移之后,从他们身侧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