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大单于得胜回来了?”小胡屠揣度道,“不可能啊,就算是大单于得胜回来,也不可能打我们这儿经过……”
老胡屠静静的看着南方那个微微隆起的草丘,半响不语,蓦的,好似是想到什么似的,老胡屠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恐惧的神色,犹如白日见了鬼一般,手也禁不住一抖,马奶酒撒了不少出来!
小胡屠没得到老胡屠的回应,好奇的扭过头,便看见老胡屠这番模样,不由得纳闷道:“老爹,你咋了?”
老胡屠愣愣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哆嗦着嘴唇开口道:“娃儿,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有一支汉军跃过了长城,袭击了咱们大漠一个部族的事?”
“你是说,汉军?”小胡屠皱起眉头,果断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汉军正在与大单于交战,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裏来?”
老胡屠没有回答小胡屠的话,脸色却缓和了一些。
隆隆的马蹄声逼近,沉重的马蹄声如同落在老胡屠心坎上,震得他心乱如麻。
终于,草丘上露出一条黑线,既而,黑线延伸,扩大,露出一个个红色的人影来。
“汉军,是汉军!那是汉军的装扮,我不会记错!快,示警,迎敌!”老胡屠再顾不上自己手中的马奶酒,一把扔掉,转头就跑!
“真是汉军?”小胡屠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来的正好,看我为大单于斩九十颗汉人的大好头颅!”
……
秦城一马当先,跃过矮矮的丘陵线,战马奋力一跃,人在空中时,猩红的披风迎风横飞,他将环首刀一把抽出,向前一引,喝令道:“鸡犬不留,杀!”
随着秦城战马一跃落地,近八千骠骑军将士从草丘后面跃出,呼呼啦啦一大片红色,犹如横空出世的天兵,呼喝着冲向他们面前胡屠部落!
“纪铸,领轻骑前部左侧迂回!”
“乐毅,领轻骑后部右侧迂回!”
纪铸乐毅大喊一声得令,招呼身后将士跟上,开始包抄。
“一个都不能跑!”秦城喝道!
“马大山,领重骑随本将,杀他个七进七出,踏平这个部族!”秦城再次大声喝令!
“末将领命!”马大山嘶声大吼,引得脖颈青筋暴突!
转瞬间,八千骠骑营将士,分为三股,开始席卷整个胡屠部落!
这是骠骑营此番出征以来袭击的一个部落,秦城知道必须要一战而毕全功,是以,秦城撒开了战马的脚丫子,将紧跟着他的亲兵甩开了十来步,最先突入那一大片白色帐篷群!
胡屠部示警声凄厉的四下响起,撕裂了平和的午后。部族的平头百姓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连滚带爬往部落北边奔去,人竞相撞,也不知几人摔倒,几人被自己人踩扁!
胡屠部落的骑兵们来不及集结,凡是有牵到马匹的,千辛万苦穿过人群,迎向如同一团火焰的骠骑军!
秦城一侧身,避过一直从正面飞来的箭矢,速度不减,从那射箭的匈奴人身旁飞速掠过,环首刀从他脖子前面切入,从后颈带出,强大的力道便将这个匈奴人一颗完整的头颅抛向高空!
斩下第一个人的头颅,后面跟上来的骠骑营便斩下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更多匈奴人的头颅!
忍着让匈奴人在家门口肆意纵横了两年的骠骑营,终于迎来了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的一天,一个个如狼似虎,哪里还有一点善念?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
如果还有第二个念头,那便是报复!
对拿着武器的敌人,永远只需要一个方针:杀尽!
秦城冲入匈奴人人群中,便似狼入羊群,开始肆意砍杀,手下之敌,竟没有能走过一个回合的!
他的长刀太锋利,他的动作太迅捷,他的力气太霸道,以至于跟他对上的匈奴人往往是来不及看不清他手中的刀,便已经丢了性命!
一柄长刀从秦城左前方斜向下向他劈来,秦城挥刀迎上,猛地一用力,两刀向碰时,那柄长刀直接被秦城震飞出去、脱离了那匈奴人的手,不知飞向了哪里。秦城环首刀顺势回拉,冷冽的刀锋便狠狠滑过面前敌人的脖子,带出一条鲜红的血线!
那匈奴人在秦城环首刀入喉的那一刻,眼睛猛然瞪得老大,然而不等他试图低头查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面前便又扑来几把长刀,将他的身体在马背上大卸了八块!断肢残骸再没有半点儿生机,土石一般飞向各处!
秦城环首刀伸出,向上一撩,将面前一个匈奴人拿刀的手臂齐根斩下,头也不回,向身后的人招呼道:“冉闵,这个是你的!”
冉闵也不说话,战马转瞬从那独臂匈奴人身边奔过,在那匈奴人还没有栽下马的时候,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齐肩削飞出去!
“啊!”见识到秦城杀人的凶猛,一个避无可避冲向秦城的匈奴人嘶喊一声,似是为自己打气,手中长刀也不作变化,直接前指,对准秦城的胸膛,借助战马的冲击力,向秦城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