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吧。
睿睿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末末妈咪?末末妈咪?”
“嗯?”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爹地啊?还看得那么入迷。”
“啊?有吗?”她速速转移视线。
要知道这禽兽简直就是自大狂里的VIP,自己一个不留神往他脸上盯了那么久,这家伙能不趁机取笑自己吗?
果然,不要脸的话很快就从某禽兽口中吐出来:“看得入迷自然是因为你爹地好看,”他不满地将睿睿的脑袋转向画纸,示意他专心画画,然后,又挺满意地朝那据说“正入迷地看着他”的姑娘招招手:“坐过来——说吧,关竞风和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我去见了关先生?”
“我该不知道吗?”那高冷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字:你傻就够了,可别以为全世界都和你一样傻。
素末被鄙视得有点儿郁闷:“关先生说方宛为了替尹娉婷造势,在那晚约了一大群网络红人到KTV里谈事情。”
讪讪然地走过去,见江玄谦又拍拍身旁的座位,素末只好坐到他身边。结果某人又习惯性地抬起手,准备往她脑袋上摸——
“我今天没洗头!”素末连忙后退,用两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脑袋,见他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又急忙解释道:“真的,今天出门时太匆忙了……”
“是啊,赶着见人,自然是挺忙。”他冷笑。
可哪里是这样的?明明是这禽兽拖的时间好吗?一个包按了整整半钟头,害得她都没有时间洗头发!
素末压着嗓门偷偷嘀咕了两句,也不知有没有被这禽兽听到。
不过不满的表情倒是尽数落入了他眼底:噘着唇,鼓着腮,看上去竟还怪有趣的。江玄谦不着痕迹地弯了下嘴角:“好了,方宛约了一群网红去谈事情,然后呢?”
素末这才回到正题上:“然后经过昨晚的研究我发现,‘豪朗事件’后,包厢里残余的香氛气味就和我昨天在方宛调香室里找到的香水一样:乍闻下去,和Flawless似乎有点像,可闻久了人就会有微微的晕眩感。”
“只是晕眩感?”没记错的话,那几天微博上微信上铺天盖地地渲染着的可不仅仅是“晕眩感”而已。
素末说:“这种晕眩感能给人带来极大的放松和满足感,可如果这时候谁再来上一段催眠,我恐怕定力差一点的,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当然,从头到尾,她都没提到自己和关竞风最后的那一段对话。
江玄谦精明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那曾经风靡过整个江海市的离奇报道说:客人们一出豪朗就自发走向了乞丐,掏出钱,充当起了散财童子,然后,没半点异常地回家了——直到第二天,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异常!
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从头到尾摊开来,你说要不是有谁对这群傻子们下了催眠,那不是活见鬼了吗?
零星记忆在他脑海里陆陆续续地闪过,吉光片羽,却似乎,不仅仅是关于报道的记忆。
许久,他才又开口:“就这样吗?”
“啊?”
“你的关先生就讲了这些,没别的了?”那口气听着,啧,怎么就这么奇怪?
可心中有鬼的素末没察觉到奇怪点在哪,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嗯,就讲了这些。”
慌忙异色自眼底一闪而过,分明,就是隐瞒了什么的样子。
瞧这不会撒谎的小东西!
算了,也懒得再计较了,反正计较来计较去也都是些小姑娘的心事。江玄谦眼中的精光慢慢转成了慵懒,啜了口茶,懒懒地看向他儿子的画:画完了他的末末妈咪后,小家伙又开始画爹地,在素描纸的最上方,还有小朋友歪歪斜斜地写下的一个“家”字……
他突然间开口:“既然确定了那款香是方宛调制的,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你爸?”
素末怔了一下,声音里淡淡地添入了丝落寞:“他会信吗?”
“我想,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