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微生少主(2 / 2)

效果等同于“内有恶犬,闲人免进”。

微生歧正在练功,听见脚步声接近。他当然知道儿子出去,不过也没管——管着怎么能娶到儿媳妇?当然要多出去走动才好了。

但是这会儿,脚步声是向他房间而来。他就不得不起身了,正收功,外面微生瓷的声音响起:“你去跟温谜说,我要跟柳风巢一起住。”

微生歧打开门,确认了三次,问:“你……是在跟爹说话?”

微生瓷说:“嗯。”

微生歧感动得几近落泪,这小子,虽然极其没有礼貌,但是他跟我说话了,主动说话了!!

他说:“好。”然后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儿子,你跟柳风巢住什么啊!他是公的啊!你喜欢蓝小翅也就罢了,可别染上什么奇怪的癖好啊!!但是微生瓷已经走了。

微生歧左思右想,算了。他先去找温谜。温谜听到这个要求,当然为难,微生瓷情绪不稳定,万一他突然发病,四个孩子能够应付吗?

他说:“歧兄,现在风巢是跟木香衣一起住,令郎若去,只怕多有不便……”

微生歧说:“加一张床的事,何来不便?”

温谜说:“可是……实不相瞒,歧兄,我只是让风巢监视木香衣,顺便管束小女。小瓷既然是以调养为目的,还是不要劳心劳力了。”

不说还好,一说,微生歧就怒了——你居然让柳风巢去管束蓝小翅,还偷瞒着不让我知道!

他说:“小瓷的身体已无大碍,既然柳风巢能够管束蓝小翅和木香衣,那就让小瓷也跟着他学习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吧。”

温谜绝倒,他倒是想学,也得有人敢教啊!

微生歧却已经不再准备多说:“就这么决定了,犬子从今日起交给阁主,有劳阁主费心。”

哼,怪不得小瓷要跟柳风巢一起住,原来他早就看透了你的奸计?我儿子好样的啊……微生歧一脸自豪地走了。

温谜无奈,只得令人在柳风巢、木香衣二人的房间里再添一张床。

柳风巢和木香衣刚刚回到房里,看见搬来的床,二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不安。这是……又有啥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了?

然而他们也并没能猜测多久,所有想象的事都没发生,因为最坏的事情出现了。他们看见微生瓷走了进来。

柳风巢问:“你……不会……”已经失语了,不,告诉我不是你要搬进来,不是你!

微生瓷在新搬进来的床上坐下,柳风巢崩溃。木香衣说:“靠,想不到我这一生,还有缘跟微生家的少主住一个屋。”他虽然不认识微生瓷,但是身为武者,听见微生世家的人在太极垂光,多少总是要看上几眼的。

柳风巢喃喃地说:“我、我要回家……”我想娘了,师父你欺负我!

温谜没有来,但他的担心明显胜过柳风巢。他去了烟雨虚岚。云采真问:“什么事?”

温谜苦笑:“好友,我来这裏只能是因为有事吗?就不能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你吗?”

云采真说:“是吗?可是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直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啊。”

温谜摸摸鼻子,好吧,真是诚实。他只好问:“微生瓷的病,你认为如何?”

云采真说:“他?还好吧,只要不受伤,不会流血不止。情绪没有波动,就不会失控。”

温谜说:“没有波动是指什么程度?”

云采真说:“不要激怒。”

温谜终于说:“微生歧让他跟风巢同住,我很担心。”

云采真说:“你女儿身上有一种七日曛的香,对抑制他的过激|情绪很有效。你可以让风巢点上一支。”

温谜说:“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云采真诚实地说:“当然不是,最有效的办法,是杀了他。或者我这裏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变成活死人,微生家的人服下肯定也活不过来……”

温谜真的真的很想上前捂住他的嘴——好友,每次微生歧到你这儿来,我都好害怕……

木香衣和柳风巢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脱衣上床,上床也不敢睡,眼睛半睁半闭,看微生瓷。

微生瓷看了看自己的床,又看了看他俩的床,说:“我要睡这裏。”

柳风巢和木香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说:“是。”

不敢说不,天知道如果死在这白痴手里有多冤!

微生瓷成功地跟他们换了床,然后贺雨苔就再也不肯靠墙睡了,理由很充分:“你把他招来,当然就应该你挨着他睡了!”

蓝小翅说:“你们不要这样嘛,他又不吃人。对吧,小瓷?”

破墙洞那边,微生瓷问:“没吃过,应该吃吗?”好像不应该吧。

蓝小翅说:“算了,当我没说。”

熄了蜡烛,房间里就暗下来了。微生瓷不习惯睡床,何况是陌生的床。他在床上打坐练功,柳风巢和木香衣紧紧挨在一起,天下归仁和邪鈎阴藤搁在枕头下面。柳风巢说:“你说他会不会突然发疯?”

用的传音入密,木香衣说:“不、不知道。你说如果他突然发疯,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跑?”

柳风巢说:“无聊!”

木香衣说:“反正我不跑,你睡在床边,离他近,他要杀也是先杀你。”

柳风巢气:“我临死之前一定求他杀了你!”

木香衣说:“那我趁你求他的时间跑。”

两个人一人一句,传音传得热闹,突然微生瓷说:“如果从这裏出剑,一下可以杀两个的。”

柳风巢和木香衣怒瞪——他妈的就算你们微生家确实剑法高明,但你说这句话,也太侮辱仙心阁和羽族了吧?

可是微生瓷根本没有看他们,柳风巢突然反应过来,再度向木香衣传音:“他能听见我们说话?”

木香衣说:“日!”好想偷袭他,杀了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狗东西!

他跨过柳风巢,装作起身,手握上邪鈎阴藤,这东西看起来比他爹更呆,又没有兵器,说不定能得手。初生牛犊不怕虎,哪管后果如何,大不了你把我剁了。

他视死如归,一鈎过去,微生瓷伸手一挡,真气激荡,融去邪鈎阴藤锋刃三寸。

木香衣的冷汗湿透了内衫。微生瓷没有动,只是一脸被打扰的不悦。木香衣摸了一把鼻子,转手将兵器入鞘,撩被上床,从柳风巢身上爬过去,在靠墙一边躺好。

若无其事一般,睡觉。

蓝小翅和贺雨苔根本没听见这边的动静,二人这一攻一守几乎毫无声息。只有柳风巢一脸震惊,先前被侮辱的不悦,被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弱者在绝对的强者面前,没有尊严。

蓝小翅都快要睡着了,突然被子一阵拱起。她以为是贺雨苔,伸手拍了一下。那人却伸手抱住了她。熟悉的温暖的感觉。

蓝小翅被吓醒,就见微生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抱着她睡觉。靠,老子就穿了一件小衣啊!蓝小翅手脚并用,又踢又踹。

贺雨苔不高兴了:“干什么!”

蓝小翅只得再度传音入密:“小瓷,不可以!爬回去,快爬回去!”

微生瓷不明白,为什么要爬回去,这样很舒服啊!但是小翅膀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的。他问:“我可以抱一会儿再爬回去吗?”

蓝小翅想了想,说:“好吧。”

该死的,他身上可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