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成亲(1 / 2)

因着微生瓷成亲在即,微生歧倒是暂时把迦之镜给搁下了。蓝小翅亲自操持自己的亲事,写多少请帖,订什么样的酒席等等。她一个人直接跟凤翥商量,办得井井有条。所以温谜、慕流苏等人发现,自己在这裏竟然也没什么好忙的。

微生歧更满意了,这丫头只要不犯浑的时候,真是不错。

微生瓷也没什么事,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好在微生世家的人,在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通常就是练功。他大多数时候待在自己的鸟窝里。等蓝小翅忙完了就会来找他。

入了夜,方壶拥翠的羽藤散发出一种特别清凉的气息。微生瓷在床上练功,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他收了功,金枕流正好推门进来:“微微!”

他冲过来给了微生瓷一个热情的拥抱,微生瓷皱眉,明显不喜欢这样的礼仪。金枕流才不管这些个呢:“你真的要跟我三十六姨太成亲啦?你俩太过分了,什么时候背着我好上的?!”

微生瓷终于问:“什么是三十六姨太?”老听他这样叫小翅膀,瓷少爷不太明白意思。

金枕流说:“就是……呃……”

想到二人就要成亲了,不敢说了。微生瓷要是发起疯来可不好收拾。所以他改口道:“对了,我给你们带了一份你绝对想不到的大礼。”

刚一说完,就吩咐外面的人:“快快,抬进来抬进来。”

外面的人于是抬了进来,好家伙,一共三十六个箱子。屋子小,根本就摆不下,所以他只好打开其中一个:“看看,这是什么?”

蓝小翅正好从外面进来,就看见青灰举着一尊足有半人高的玉像。是一个老汉,正吃力地推着炭车。她不由脱口道:“咦,哪里来的老汉推车?”

话音刚落,金枕流就放声大笑。微生瓷不明所以,蓝小翅反应过来:“金枕流你给我滚啊!!”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青灰飞身过去接住,好歹没摔个狗啃泥。

他也不进来了,说:“三十六姨太,一共三十六尊,是本太子压箱底的宝贝。你别忘了看啊!”

说完,带着青灰把箱子抬到蓝小翅的住所去了。

蓝小翅走到微生瓷面前,说:“你就看着他胡闹。”

微生瓷觉得很郁闷,问:“你们的话我为什么听不懂?”

蓝小翅说:“瓷少爷是好孩子,不需要懂。别跟金枕流那个淫棍学坏了。”

微生瓷哦了一声,蓝小翅坐在床上,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说:“你爹定好了日子,下个月初六我们就成亲啦。”

微生瓷把脸贴在她脸颊,轻声说:“嗯。”

蓝小翅说:“小瓷,你为什么想娶我呀?”

微生瓷说:“我……我想和你做,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脸红了。

蓝小翅长长地哦了一声,有点奇怪——谁把我们家小瓷教坏了?她把微生瓷推倒在榻上,说:“什么事?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呀。”

微生瓷说:“成亲之后才可以。”

蓝小翅使坏,俯身下去吻他的唇:“反正下个月就成亲了,有什么关系啦。”

微生瓷与她唇齿相接,慢慢地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蓝小翅一双手乱摸,他抓住她的手,说:“成亲之后才行。”

哟,还挺能忍得。蓝小翅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为什么啊!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微生瓷只觉得体内热血如沸,当下拿被子将她一卷,再用丝带捆好,说:“他们说,这些事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不是夫妻的时候做,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不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蓝小翅在被窝里动了动,挣不开,她索性滚到微生瓷身边:“那你抱着我睡。”

微生瓷嗯了一声,伸手抱着被裹成卷饼一样的她,两个人脸贴着脸,都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蓝小翅说:“你先把我放开。”

微生瓷说:“不,你要使坏。”

蓝小翅多作啊,说:“我渴了。”

微生瓷于是起床,给她倒了水,小点小点地喂她。蓝小翅喝了,一会儿又说:“我背上痒痒。”微生瓷于是隔着衣服给她挠挠。蓝小翅不满意,没过一会儿,又说:“我脚麻了。”

微生瓷于是又替她揉脚。蓝小翅用脚趾夹了夹他的手:“我无聊,我要听故事,你给我讲个故事!”

微生瓷这回是真的为难了:“我……我不会。”

蓝小翅翻来滚去:“我要听故事!”

微生瓷左右看看,说:“我找本书念给你听吧?”说完起身,来到书架前。他住的是客房,房里的书不多,他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一本《列子》。

“子列子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他躺在蓝小翅身边,轻声念。瓷少爷七岁之后就没读过多少书,再说微生世家也没有读书的传统,勉强能读懂秘籍就行。所以念到“夫子尝语伯昏……”,他就不太认识字了。

蓝小翅闭着眼睛,说:“夫子尝语伯昏瞀人。吾侧闻之,试以告女……”

她慢慢往下念,微生瓷没有打断她,躺到她身边。偶尔听到不懂的地方,他轻声问,她也会答。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呼吸渐沉,慢慢地入了梦。

微生瓷轻轻地把她的面具摘下来,放到一边。蓝小翅脸上的紫斑还是没能消除,但是他并不觉得美或丑。他只是喜欢她整个人,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安稳。他俯身,在她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看着她鲜亮饱满的唇,终于还是默默地躺回去。

湖边,木香衣在练剑,金枕流坐在石头上,旁边放着酒菜,说:“三十六姨太和微微是不是不出来啦?我还专程给他们带了好吃的呢,讨厌啊!”

木香衣哼了一声,神情像是想吃人。金枕流说:“你干吗?”

木香衣恨恨地道:“微生瓷这头猪!”

金枕流瞪他:“不许骂我家微微!人家武功高强、感情专一,哪里是猪啦!”

木香衣愤愤不平,哼,不管是谁,拱了我养大的白菜都特么是猪!

金枕流凑近了看他,问:“你难过了?”

木香衣愣了一下,居然没有否认。当然难过啊,时间多残忍,相识相知相伴,却只是相背而行的过程。他坐到石头上,拿起酒,喝了一口。金枕流叹气,问:“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干脆娶了她呢?”

木香衣又喝了一口酒,说:“你懂什么?我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两个人在月下喝了大半夜的酒。

柳风巢也难得没有睡,比起金枕流等人,他的生活作息一向规律。往常这个时辰早该上床睡觉了,可是他还在练功。柳冰岩过来,在外面看了一阵,终于说:“事已至此,风巢,你也应该好好找个姑娘了。”

柳风巢停下来,身上衣衫已经全部被汗湿。他低下头,应道:“一切听从爹爹安排。”

柳冰岩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忍心儿子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知道不需要劝什么,柳风巢一直以来就很听话,不管他最后娶了谁,他一定也会尽心尽力地对待。

只是心裏的遗撼,恐怕也会伴随一生吧?

他抽出剑,说:“我们父子二人也很久没有比试过了。今日让为父考较一下你的剑法。”

柳风巢知道父亲的担心,当下一剑过去。父子二人在院中你来我往,打了个不亦乐乎。

如此良宵,蓝翡也没有闲着。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羽藤崖下,暗族的十个战士被装进十口大缸里,正在进行药浴。木冰砚不知道下了什么药,他们此时昏迷未醒。

木冰砚在旁边观察,蓝翡问:“如何?”

木冰砚趁着他们昏迷的时候取了他们的血样,然而还是摇头,说:“我破坏了他们的大脑,你猜怎么着?他们自行修复了。而且速度很快,我估计不用等到天亮,他们就会苏醒。所以目前全无头绪,一时半刻,我们不可能破解长生泉。”

蓝翡说:“跟昊天赤血也没有冲突?”

木冰砚说:“可以让昊天赤血威力倍增。”

蓝翡顿了顿,终于说:“如果这样的话,暗族会不会太强大了?”

木冰砚不说话,反正他也是按蓝翡的意思行事,利弊当然就让蓝翡自己分析了。

蓝翡想了一阵,说:“每个人注入半支昊天赤血,怎么样?”

木冰砚说:“可以。”

而此时,落日城也并不太平。

前来寻找长生泉的江湖人士,搅得这裏永无宁日一般。迦夜已经是第六次被吵起来了。迦隐和迦月跟在他身后,迦之镜披着黑色的斗蓬,伪装成暗族的模样。

有他在,这些江湖人士倒是还足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