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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空气中隐约有草木的清香,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透着难言的神秘幽静。
一座新坟边上栽种了一棵尚且稚嫩的树苗, 楚怀瑜心中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掠过一旁的玄衣男子,轻咳一声,“玄远, 我们走吧!”说完率先迈开步子。
走在蜿蜿蜒蜒的绿野小道上, 楚怀瑜时不时从睫毛缝里偷偷看一眼身边的钟离妄,见其薄唇紧抿神态稍显不悦, 也知道是自己方才使唤得他有些过了,便斟酌了字句自言自语般说道, “他虽伤人在先, 但我看他对这里十分熟悉, 想来是我们闯进了人家的地盘,既然是在这种地方居住,多半是隐世不出, 并不想被别人知道......”怪不得白衣老者见了他们会那般惊怒。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瞧了瞧身边的人,见他神情未变,她撇撇嘴, 接着道:“再者说, 人家也救了你, 还将自己的功力都传给了你, 也算是你半个师傅了,虽然是很奇怪没错了!但他又没对你有任何要求,便是没有坏心。那我们将他的尸首安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你说是不是?”
“为何要种一棵树?”那张水泽莹润烦人小嘴说得头头是道,他倒想听听,使唤他移树栽种又是什么道理。
“你看他至死都抱着不知装了何人骸骨的白玉罐子,想来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说不定是他的妻子呢,我们将他们埋在一起,坟前种上了青青的树,你不是说那是棵花树吗?过上几年,季节一到开出满树的花,风一吹就像他在对她说话一样,多好啊......”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染上了梦幻的色彩。
轻嗤一声,钟离妄斜眼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异想天开的小丫头,还真是孩子心性,不过仔细想想她描述的情景,倒是别有一番意味,生死不离......吗?
幽暗的眼神落在已经身姿轻盈地蹲在溪水边洗手洁面的楚怀瑜身上,钟离妄看着看着,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
将手细细地洗干净,掬了一捧水拍洒在面上,楚怀瑜痛快地甩了甩头,山洞外面冰天雪地,冷得滴水成冰,这里却几乎暖如春日,绿树繁茂,不大的一方世界竟分成两处天地,真是神奇!
眨了眨眼睫毛的水珠,楚怀瑜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又思虑起‘头等大事’,两个人该怎么出去呢?玄远既然得了那无名老者的毕身内力,不消说,修为定然增长数倍,况且他本身就身手极好了,所以,带着她攀上往生崖应该不在话下......吧?
不过玄远此番真是际遇不凡,坠崖不死,得遇高人,受其内力,怎么看都是主角的待遇,这厮的好命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啊!
只是,扭头看了看长身玉立的“旱鸭子”,她失望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再来一次,她真没把握驮着他回到往生崖下,况且上次在水下她也是迷迷瞪瞪跟着那群小鱼游过来的,现在让她一个人回去只怕是都很困难,还有那可怕的神秘漩涡......
阳光淡淡的笼罩了少女周身,映在她的脸上,宛如饰了一层金粉,雪色细嫩的肌肤,漆黑柔和的眉睫,被水浸湿的容颜仿如梦境幻出,雾气蒙蒙的眸子盯着水面茫然怔忡,眉尖轻轻蹙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侧影极静,也极美。是与他完全不一样的人......单纯又心软,柔弱又娇气,但是在她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东西,或许是光,也或许是暖......让他忍不住想要一再靠近。
或许是这里的幽静无争,也或许是因着眼前的那个人,让他卸了随时随地都保有的心防戒备,随心所欲,身形一动,钟离妄悄无声息站在了楚怀瑜的身后。
楚怀瑜呆呆的愣了半晌,也没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她站直转身,毫无预兆地撞上一堵坚硬结实的胸膛,被撞得身子后仰,眼见着就要倒下去。
下一瞬,腰间环上一条手臂,钟离妄用力一拉,纤瘦的娇躯便如愿跌入了自己怀中,抱着她的身子将她带离地面寸许,把人抱了个满怀,他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清甜香气。
“哎.........”楚怀瑜一时不查被他得逞了去,下意识便挣扎了起来,却不想被他更紧地抱在怀里。
足尖一点,钟离妄抱着她坐在了一棵大树的枝桠上,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头靠在她的肩上,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眸。
修长的身子包裹着她,楚怀瑜如小娃娃一样被他面对面抱在怀里,过分亲密的贴近令她轻轻一颤,面上不能自抑地烧了起来。偏偏那修长的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在她背上摩挲着,耳边的热气喷洒,险些让她尖叫出声,心中顿时一恼,她再顾不得其它,朝左边压下脑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被砸了个正着,钟离妄却也不恼,反倒笑了,抬起头来面对着揉着脑袋的她,俊美无俦的眉眼柔柔的舒展开,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仿若拂过清风掠过竹林,竟一下子让楚怀瑜看迷了眼。
真是一副惊心动魄的绝世好样貌,尤其是眉间一点朱砂,真是锦上添花,花容月貌,貌比天仙......楚怀瑜看着眼前的美男迷迷糊糊的想着,不过,总觉得很是眼熟,她肯定见过的,只是在哪儿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