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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天气忽然狂风大作, 阴云从北边急涌而来, 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顷刻间吞噬掉空中所有的湛蓝晴朗。太阳避得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铅灰色的苍穹沉沉地往下压......
暴雨将至!
“看来是有事情要发生了。”百里川穹背着药篓, 拈了拈花白的胡子,望天摇摇头,步调悠然地回了罗刹教。
“师父师父,您可回来了!”玉竹在石门前焦虑地转来转去, 见到他后激动地左拳击右掌,急匆匆冲过去接了药篓,口中迸豆子一般喋喋不休起来,“教主传唤您好几天了, 左使天天过来寻您......您说您什么时候采药不好,偏偏这几天出去,我看......”
“说重点!”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百里川穹净了手猝然回头吹胡子瞪眼睛,“教主传我去哪儿?”
“婆娑殿主殿。”
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幽光,老头眯了眼,快速地换上教中圣衣,将将出门的时候又转了回来, 抱起一个锦盒, 才再度往婆娑殿而去。
“长老圣安!”“长老圣安......”
一路上朝拜者无数, 他不在意地点头致意, 脚下生风穿过殿门, 毫无阻碍地进了钟离妄的内室。
“百里长老,您来得及时,”黄泉面容紧绷,端坐在钟离妄身后一动不动,额上沁了汗,三言两语将目前的状况道来,“教主身体里的蛊虫已除,只是楚姑娘解蛊之后忽然昏迷,我等不知这金针该如何拔出,因此不敢妄动!”
“咦!”百里川穹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可是有问题?”碧落把视线转过来,凝重的面色不遑多让。
“别吵!”老眼一瞪,他继续半蹲,细细查看着钟离妄身上的金针入了神。
涌泉、百汇......金针刺下的每一处都是命脉死穴,且针针附着内力,入肉深浅不一,这是......
“金针十二篇!”
没错!他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此针法,绝对是一大奇针之术!这针法早在百年前就失传了,没想到今天他有幸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金针十二篇忌讳甚多,若是手法稍有半分不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而且行针极为耗力伤神,过后施针者......
百里川穹目光微转。
素颜白如冰雪,一点儿血色也无,楚怀瑜仰面倒在床榻上,唇角血迹未干,才不过片刻功夫,冷汗已然浸湿了她身下的床褥。
“气血两失,真气涣散......”看来施针的是她无疑了,只是这姑娘不但精血失调,怎么体内的阴寒之气也这般重?“哎?另有一股裕裕阳气,在她四经八脉流淌,她之前吃了两种药,是也不是?”
“是,方才楚姑娘昏迷之前,吃了一颗丸药,瞧,就是这种药!”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瓶,碧落将它交到百里川穹,“另一种药,是五毒教教主奉上的,是他们教中宝物,叫做回春丸,补充气血。”
“因为不知楚姑娘的药用量用法,事关教主,我们不敢乱用,她失了心头血......”黄泉补充道,“她失了心头血,我想回春丸或许有用,就给她服下了,长老,她怎么还没醒?”
褐色的药丸附在手心,百里川穹捏碎后细嗅浅尝,片刻后重重叹息。
“这药,这药虽能在最短时间内凝神聚气,却实属虎狼之药!如此糟践自己,哎......这幅身子破败不继,以后有得苦头吃喽,看来教主吩咐我的归真丸就是给这姑娘的。”
“是要给她用的!”阗黑如墨的眼眸悄然睁开,几滴汗珠滚入眼眶,不适的咸涩感让钟离妄再次闭上眼睛,湿漉漉的眼睫犹如敛住双翼的黑凤蝶,魅惑丛生。
“教主!”三人异口同声,碧落更是夸张地上跳下窜,“您醒了,太好了!”
“恕属下无能,这金针针法奇特,需施针者悬着力道拔出,否则于教主生命有碍。”百里川穹单膝跪下,珍而又珍地拿出怀中的锦盒打开。赤金色的丹药静静覆在红色丝绸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苍老的面上露出不舍,目带惋惜看着碧落将药丸喂到楚怀瑜口中,在粗粝的手掌要掰她下颌时连忙阻止,“归真丸入口即化,不用担心她咽不下去,碧落你不如再为她授些真气,助她醒得快些,况且,拔除金针也需内力,而这位姑娘早已气竭,怕是不好!”
“就依长老所言,碧落!”钟离妄瞟着手腕上仍在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冷声下令。
“属下遵命!”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一炷香过后,楚怀瑜额发尽湿,微弱的气息趋于平缓,眼睫颤动。
“姑娘?楚姑娘?”黄泉盯着她的脸,着急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