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睁开眼睛,感觉全身真气充沛,身上的疲倦和不适全都一扫而空。
守护在旁边的兰铃立即叫了起来,声音非常兴奋:“大哥,你醒了!”
方天轻轻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全身清爽,自觉功力又有了精进。
兰铃却慌忙拦阻道:“大哥,快不要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呢?快躺下休息!”
方天笑道:“铃儿,别担心。我的伤已经全好了。”
“哦。”兰铃怀疑地望着方天,昨天受了那样重的伤,以至昏迷不醒,怎么会这么快就全好了?
方天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以示自己的健康,笑着道:“你看,这不好好的吗?”
他凝视着兰铃,只见眼前的兰铃眼圈发黑、眼睛发红、一脸倦容,想是为了守护自己,一直没有休息所致。不由心裏一阵感动,停止了他那夸张的动作,双手轻轻地抓住她的双肩,深情地说道:“铃儿,你受苦了。”
虽然兰铃向来胆大包天,此时却有些受不了方天的目光,不由脸上一红,头也垂了下去,口中发出蚊蝇般的细微声音呢喃着,道:“不苦……为了……大哥……愿意……”即使方天耳聪目明,听力过人,却也听不太清楚,但看到兰铃这等娇羞之态,却是心中明镜似的,不由大为懊悔,刚才的动作实在太亲密了一些,但心中却感觉很甜蜜,一时五味杂陈,怔在了那里。
许久,方天才尴尬地一笑,松开了抓住兰铃双肩的手,说道:“铃儿,我疗伤有多少时间了?肖爷爷他们还好吧?现在在哪里?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兰铃“扑嗞”一笑,终于止住了羞意,抬起头来,笑着道:“方大哥,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方天也是一笑,两人间的那一丝异样的暧昧为之一空。
兰铃接着道:“方大哥,你已经运功疗伤六个时辰了。肖前辈正在隔壁运功疗伤,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嗯……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我去看看肖爷爷。”说着,方天便向屋门走去,打开房门,门外阳光耀眼,天边一片红云,却是极美的晚霞景致。
“方师侄,这么快就疗完伤了?”
方天抬头一看,却是一惊,连忙施礼道:“杨师伯,您怎么在这裏?”守在方天门外的正是四大高手之一的杨明雄。
“哦,这裏虽说是本派的秘舵,但毕竟离中正教的大本营太近了,我们不能不多加小心。”杨明雄还有了半礼,方天虽然是他的师侄,但毕竟方天的身份不同。如今在所有的玄心派弟子心中,方天早就已经成为了下一任掌门人的不二人选,而方天这个代理掌门的身份也许只需要一夜之隔就有可能去掉“代理”那两个字,成为真正的一派掌门了。
方天心裏一阵感动,连忙又施一礼,道:“有劳师伯了。”
杨明雄“呵呵”一笑,道:“师侄力敌中正教金面天王,将中正教大本营搅得天翻地覆,实在大涨我派的威风。师伯做这一点小事,又何劳挂齿。”
方天又道:“肖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哦,肖师叔还在打坐行功。嗯,对了,方师侄,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伤势可都痊愈了?”
“有劳师伯挂心,侄儿功力尽复,已经完好如初了。”
杨明雄一阵惊异,方天的伤势之重他是知道的。昨夜(确切地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将方天背回来之后,由谷长老替他处理了全身的外伤之后,才由剑绝运功唤醒了昏迷的方天,然后才是方天独自打坐疗伤。到现在也不过区区六个时辰,难道疗伤完毕,恢复了功力?他心中虽然惊疑,但看方天的面色,却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哪里还有一丝受伤之态?眼前所见,却不由他不信,唯有在心裏暗叹阴阳神功的神奇了。
杨明雄哪里知道,当日方天在深山绝谷之中所服下的那两粒灵药药力奇大,而当时由于方天本身经脉容量的限制,大部分的药力并没有被他真正地吸收,只不过是潜藏于他全身经脉的各个角落的深处而已。所以,方天每一次耗尽功力之后,总是能够很快地从那些角落里补充一些药力过来,而在这一受损一恢复的过程中,由于功力的大幅转换,全身经脉受到了粹炼,坚韧性和容量都有所增加,所以方天才会感觉到功力的精进。
其实,对于这种特异之处,方天也有些模糊,但由于已经经历过了几次同样的事例,他也就不以为异了。
在隔壁的房间里,剑绝正在运功,掌门彭远望和长老陈长风在一旁守护。至于三位大长老则在另一个房间里静坐,经过昨天一场血战,三位大长老也是功力受损,极需调养的。而谷之梅则一直不得闲,此次事件,玄心派负伤者甚多,无论内伤、外伤,都需要他这位大国手亲力亲为,其劳累也是可想而知。
方天走进去的时候,剑绝正行功到关键时刻,头顶之上冒出丝丝白气,缭绕在身周,却是功力已经修炼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的标志。
方天和师父及陈长风见礼之后,就转头注视着剑绝的行功,暗中凝神为其护法。
只见片刻之后,剑绝身周的白气渐渐地由浓转淡,一丝丝地白气全都由顶门灵台穴吸入了体内,又过了片刻,剑绝才睁开眼睛。
在这一瞬间,方天看到剑绝眼中神光一闪即逝,随即神态转为平和,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肖爷爷功力的深厚。
彭远望和陈长风看到两位绝顶高手全都恢复了功力,紧张严肃的表情才不由松弛了下来。在这六个时辰里,两个人可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