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没看出封七是装的么?”外头天冷,薛壮用大氅把夏月初裹进自己怀里,贴在她耳边小声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假装的,只是瑞禾是有婚约的人,她又认死理儿,我怕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受伤。”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那么多心了。”
“你这话用的不合适吧……”
“你天天操的心,比他俩亲娘都多,冷死了,快回屋睡觉了……”
薛壮对应佳敏的事儿还挺在意,第二天就吩咐姜瑞禾去了解一下她平时的情况。
姜瑞禾下午便来回话:“她最近倒还算是安分,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语或是举动,每日分配的事情也都规规矩矩地完成,只不过有些独来独往,埋头做自己的事儿,没事儿的时候就躲在房里,也不怎么跟其他人交流。”姜瑞禾到底还是年轻,并没有觉得应佳敏有什么不妥,“我估摸着,她原本是领头的,如今却跟其他人坐一样的差事,怕是面子上过意不去,所以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成一片吧!”
薛壮听了这番话,心里却已经起了疑心。
他跟应佳敏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却也已经领教到了她的固执程度。
如果几句话就能把她吓得不敢再出幺蛾子了,薛壮还真是不信。
这种人薛壮以前在军中也是见过的,固执己见,心态偏激,认定了自己的道理就听不进去其他任何话,撞到南墙都不肯回头。
这样的人若是搁在其他地方,也许敢想敢钻说不定也能做出一番成绩。
但是在军营或是宫中这种地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人,他们往往容易坏事儿,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他真心希望应佳敏只是图个情字,而不是在憋着搞什么大事儿!
昨天刚忙了一天,今天晌午天字号院没有客人,夏月初便给大家放了半天假,吃过午饭再过来准备晚膳的东西就是了。
应佳敏避开众人的视线,又悄悄地溜到夹道去跟仲书杰见面。
仲书杰跟其他护送薛壮和夏月初来保定府的人是一样的,都是皇上特意从禁军中拨出来的人手。
若是论家世往上循,他其实也算个世家子弟,只不过本来就是个旁支,而且从他祖父那一辈儿开始,由于生意上出了问题,就家道中落了。
仲书杰从小也没享过什么福,空挂着个世家子弟的名头,过得其实也就是一般老百姓的日子,偏生还有个打小儿过过好日子的爹,有好的就不想买孬的,家里根本攒不下钱。
好在嫡支那边的大家长是个厚道人,见仲书杰这孩子老实本分,便给他在禁军中谋了个差事。
这差事说出去体面,也有份稳定的收入。
但是仲书杰也是有自己的抱负的,家里指望不上,当禁军在宫中和城中轮换着轮值,也几乎没有出头的机会。
若只是老老实实待在禁军中熬资历,那到三四十岁也有不了什么大出息。
所以在得知宫中要在禁军中选人出去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必须要跳出这个圈儿,才能给自己拼个前程出来。
于是,他生平头一次拎着礼物去嫡支那边,主动走了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