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夏月初虽然白天都装作一副没关系的样子,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却是翻来覆去地孤枕难眠,即便累坏了勉强入睡,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噩梦惊醒。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夏月初眼下的青痕就已经浓得连脂粉都遮不住了,双眼中满是血丝,整个人都疲累到不行,站在灶台前面都能眼神发直地走神儿。
这些家里人都看在眼里,都以为是她受了惊吓所致,邹泓等人更是每日早出晚归地到处打探消息,希望能找到线索揪出幕后黑手。
但是那群黑衣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别说邹泓几个人毫无收获了,就连沈江那边也是屡屡碰壁追查不下去。
被封七打晕的黑衣人醒过来之后也被各种严刑拷打,可也不知对方是嘴太硬还是真不知道内情,并没有问出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
沈江为此急得起了满嘴燎泡,无论吃饭还是喝水都疼得龇牙咧嘴的。
姜瑞禾见夏月初的状态越来越差,心里急得不行,私下里去找封七商量。
“月初姐这几天肯定都没睡好,刚才若不是被我一把抓住后心的衣裳,差点儿一头栽进汤锅了。”姜瑞禾边说边后怕,“我吩咐后厨的人了,最近不要让她动手做菜,也别让她靠近灶头,太危险了。”
“沈大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咱们也不好每日去问。”封七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夏月初是跟他一起的时候遇袭的,虽然并没有受伤,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能把人护周全了。
“我总觉得月初姐如今这样,不像是担心案子的样子,她好像有别的心事,我昨晚提议说去她房里陪着她睡,她都没答应,若只是受了惊吓,不是应该希望有人陪着么!”
“你陪着有啥用,你又不是东家!”封七撇撇嘴,“东家回保定府都快十日了,咋还不回来。”
“对啊,封七,你去保定府跑一趟,把东家叫回来吧!”
“你傻啊!”封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东家才是最离不开夏娘子的那个人,他若是不回来,肯定是被要紧事绊住脚了,不然他半个时辰都不肯在保定府多待的!你没看连夏娘子都不提这茬儿么?”
“那难道就这么看着月初姐一天天熬下去啊?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是熬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可怎么好?”
“先找个大夫来给看看吧,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当家里人都是傻子,连请大夫都不知道么?前个儿夏老夫人就叫我请过大夫来了,你那会儿去酒楼看装潢的事儿了不在家。”
“那大夫怎么说?这两天也没瞧见月初姐吃汤药啊?”
“大夫问诊之后,听说夏娘子夜里尝尝做噩梦惊醒,加上她的脉搏细弱,心神不宁,精神不济,若是用安神药,服下后身子是能入睡了,噩梦却未必不会来,到时候人醒不过来,就要一直被困在噩梦里,她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承担不了这样的压力,很容易在梦里就直接崩溃了,所以大夫只给开了点儿滋养精神,宁神压惊的丸药,说需得慢慢调养,但是这两日吃着也不见有什么起色。”
姜瑞禾本来就严肃的表情此时更加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