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壮睡得浅,加上自小受训,反应也比一般人快很多,所以在车子晃动的一瞬间将夏月初捞起来护在怀里,自己却没办法平衡住身子,一头撞在车厢壁上。
夏月初已经睡沉了,虽然被护着没有磕到碰到,但是在深度睡眠的时候突然被吓醒,一颗心跳得飞快,说不出的难受。
两只傻狗是最没有防备的了,接连撞向车门,滚作一团,这会儿全都跳起来,冲着车外一阵狂吠。
“出什么事了?”薛壮安顿好夏月初,摸出腰间的匕首,才冲外头扬声问。
虽然封七和邹泓几个人都跟着,还有禁军殿后,但夏月初之前在京城都被人围攻了,更不要说这里已经是郊外空旷荒凉之地了。
驾车的禁军急忙回道:“薛东家,夏娘子,实在对不住,只是有个年轻娘子突然冲出来拦在车前,小的不得已只能急忙勒停了马。”
“什么人?”薛壮推开车厢门朝外面看去。
夏月初也向马车前面投去好奇的目光,只见一个衣衫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女人跪在官道中央,低着头也看不清容貌。
她开玩笑地在薛壮腰间捏了一把,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问:“该不会是你在保定府欠下的风|流债找上门来了吧?”
薛壮捏住她作怪的手,面无表情地说:“胡说八道。”
紧接着他便朝跪着的女人问:“你是何人,拦车所为何事?”
跪着的女人终于抬起头来看向马车内,语气恳切地说:“我找夏娘子,求夏娘子救我一命。”
夏月初头一眼只觉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仔细再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却又有些难以置信,她犹豫地问:“你、你是刘冬芸?”
倒不是她认不出对方,主要是刘冬芸此时跟当初比试厨艺的时候,模样真是差的有点儿多。
当初刘冬芸也算是可以被称一声漂亮的年轻小娘子,皮肤光洁,笑眼明亮。
可此时面前这个人,简直可以用枯槁来形容,眼神都透着一股呆滞。
若非还能从五官上看出像是,夏月初根本就不敢认了。
“刘冬芸?之前挑战你逼着你比试厨艺的那个人?”薛壮闻言皱眉,他之前派人调查过刘冬芸,但是对方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何都查不出线索来了,如今却又这样突然的现身,指不定又是要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刘冬芸见夏月初认出了自己,面上一喜,听了薛壮的话,忙膝行几步上前,连连磕头道:“夏娘子,当初找您比试厨艺,当真不是我的本意,是因为我爹娘和孩子都被人抓走,逼着我要与您比试厨艺……那次我输了之后,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求您救救我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