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松从外间进来道:“爹,娘,阿轩这话说得有理,廖老爷子是为了咱家好,不过就是让爹说几句话,咱们提前写好,背个滚瓜烂熟不就是了么!”
“你说得倒是轻巧,合着不是让你上台。”夏洪庆闻言白了大儿子一眼,但还是顺着他这个台阶下来了,“不过这也是个办法,我屡考不中,别的本事没落下,背书却是难不住我的。”
吴氏则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夏瑞轩,拉着儿子的手拍着说:“刚才还说我儿不稳重,谁知竟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可见我儿只是性子活泼,心里头比谁都清楚着呢!”
“行了,你也别夸他了,粘几根儿鸡毛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夏洪庆起身撵人道,“没事的就都走吧,我得好生想想到时候说什么。”
腊月二十这日,廖府内外张灯结彩,廖老爷子在京城以及车程在一天之内的徒弟们都回来帮忙,后厨被东一撮西一撮人占得满满的,身为关门弟子的夏瑞轩反倒得了闲儿,一直陪在夏家老两口身边。
随着来宾越来越多,夏洪庆的身子就越来越僵直,最后简直硬得像个木头人似的,走路膝盖都不会打弯儿了。
吉时快到要的时候,有人过来将夏家老两口请上太去。
两个人手脚僵硬地跟在司仪的后面,夏洪庆差点儿走了个同手同脚,好在夏瑞轩提醒得及时,上台之前倒过来了。
廖老爷子也穿了一身簇新的绛红色衣袍,他的座位跟夏家老两口是并排的,分列供桌的东西两侧,算是平起平坐的意思。
吉时钟声一响,夏月初立刻上台走流程,前面一切都十分顺利,眼瞅就要到夏洪庆了。
夏瑞松抱着平安,跟夏瑞轩一起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这会儿也忍不住为亲爹捏了一把冷汗。
夏家老两口受了夏月初的磕头,喝了敬茶,吴氏也将红封递给女儿,紧接着就是夏洪庆说话的环节了。
兄弟俩齐齐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平安窝在夏瑞松怀里小声道:“爹,小叔,你们放心就是了,爷都背熟了,他刚才还喝了几口酒壮胆儿呢!”
“啥?喝酒了?”夏家兄弟俩都傻了眼,“这下怕是要崴泥了!”
“诸位宾朋,在下夏洪庆,是夏月初的父亲。”夏洪庆开头一句还是照着背好的稿子来的,后面却全都变了,“我其实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没本事让家人过上富裕的生活,月初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通过她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我虽然读过几年书,但也是个乡下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今天在这里,我只想说,我闺女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步一个脚印,自己端端正正、扎扎实实走出来的。丢人么?寒酸么?我不这么觉得。
“她出人头地了,却也从未忘本。不但提携兄弟和乡邻,只要是肯脚踏实地做事的,她都愿意伸把手。因为她曾经说过,当初她在东海府,还只是一个小厨子的时候,廖老爷子就从未瞧不起她,反倒是折节下交,这是她与廖老二人忘年之交的起点,也是今日能有这堂喜事的缘起。
一老一少,因厨艺结缘,也因厨艺而惺惺相惜,无论地位和身份如何变化,他们都初心不改,我想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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