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是第一次来薛承工作的侍卫亲军马军司的衙门,与一般的官署衙门不同,这里地理位置较偏,占地却极广,毕竟马军司,后面总要留出空间练兵用,薛承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说,在郊外还有个很大的马场。
夏月初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个上头,她此时脑子里转的全都是前世清末时期鸦片对国内的危害。
当时外国疯狂向国内倾销鸦片,造成白银外流,银价上涨,清政府财政危机越发加剧,还严重危害了国人的健康,削弱了战力,直接导致了后期的割地赔款,重新商定关税等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差点儿使中国沦为殖民地……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深深刻在骨子里难以忘却的屈辱。
但是她却没办法将这一切告诉给身边的人,因为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引起薛承的足够重视,让这个毒瘤尽早被朝廷发现,将危害尽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被薛承派去广东调查此事的,是两名年轻的禁卫,年纪稍长一些的叫裘继虎,年轻些的叫厉飞。
二人被从演武场叫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不理解薛承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般重视。
如今在他们看来,这阿芙蓉膏的危害,也就跟赌博差不了太多,大齐每年因为赌博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提醒当地官府注意管理一下也就是了,何必要亲自过问。
二人进屋发现将军夫人居然也在,登时都涨红了脸,垂着头不敢往上面看。
夏月初虽然出来的匆忙,但是走前却细心地叫人拿了几盒家里新做好的点心过来。
她叫人拿出来给每人两盒,道:“你们帮着将军出去办事辛苦了,一出去好几个也得回来,论功行赏是你们将军的事儿,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便拿了几盒初味轩的点心过来,你们平时当差或是练武的时候饿了,吃两块垫垫肚子到也方便。”
二人虽然离开了好几个月,但是回来之后也听说了初味轩的名声和昂贵的价钱。
昨个儿晚上大家出去吃酒,路过灯火通明的初味轩时,还有人说:“俺定要攒下一年的俸禄来吃一顿。”
其他人登时嘲笑道:“你一年的俸禄,够在初味轩点一道菜么?我看你还是去买碗小面吃吧!”
虽然味道如何不知道,但是贵这个概念,却已经深深印在这哥俩的脑海中了。
所以当看到眼前红木雕花的点心盒,就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夏月初送完礼就着急地直奔主题:“广州府那边用阿芙蓉膏的人多么?情况严重么?”
“多倒也算不得太多,两三百人中大概能有一两个人用。”厉飞道,“只不过有许多为了买阿芙蓉膏,闹得卖儿卖女,倾家荡产的,所以闹哄哄显得挺多。”
夏月初闻言脸都白了,心也跟着哆嗦,两三百人中就有一两个,这样的比例还不够吓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