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几日,朱仪彬一直在宫中和侍卫亲军马军司衙门两点一线地奔波,在牢中几位上瘾者身上施针试药,回来之后再给小皇帝治疗。
为了稳住德妃,也为了拿到阿芙蓉膏进行分析,刘启假借皇上身子不适,去昭华宫里找德妃取了一盒阿芙蓉膏。
德妃取了阿芙蓉膏给刘启,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是跟小皇帝一起吸食阿芙蓉膏的,她知道瘾头上来的时候若是没有阿芙蓉膏会有多难熬。
按照时间来算,小皇帝昨天就应该犯了瘾头才对,但是他昨天并没有来自己宫中,也没有派人来取阿芙蓉膏,一直等到今天才来,这其中肯定是有哪里不对的。
云曦却道:“娘娘多虑了,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服用效果也是不同的,昨天陈大人突发急病,皇上一时心急说不定也顾没顾上这事儿,今日瘾头上来才派人来取也是正常的。
“陈大人是皇上身旁的肱股之臣,他病倒之事朝野皆知,如果这个当口皇上还宿在娘娘宫中,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如今既然刘公公已经来取阿芙蓉膏了,皇上也说昨日不舒服才没来,已经给足了娘娘面子,娘娘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呢?”
德妃听了云曦的话,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软下|身子靠在引枕上道:“许是这几日来葵水的缘故,心里总是乱糟糟的。”
云曦取了个圆形的小枕塞到德妃后腰处道:“这是奴婢最近新做的,娘娘这几次来葵水总是腰酸,这个硬实,靠着能舒服些。”
德妃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外人都只看着皇上夜夜宿在我这儿,我这肚子却还是这般不争气,若是再没有动静,我也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皇上和娘娘都还年轻,一时没有孩子也是有的,奴婢娘过门前三年都没开怀,险些就被休回家了,好在第年生下奴婢之后,紧接着三年抱了两个大胖小子呢!
“娘娘就且放宽心吧,如今皇上但凡得空就来您宫里,其他人连点儿雨露都沾不上,皇长子的位子,肯定是娘娘的!”
德妃被她说得终于开心了点儿,抬手虚点着她道:“你啊,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
“娘娘就得开心才行,开心了胃口好,身体也好,才能早点儿怀上龙种啊!”
刘启取了阿芙蓉膏之后,半点儿都不敢耽搁,若非怕引起宫中其他人的恐慌,他都恨不得立刻跑回去。
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回到万寿殿,将阿芙蓉膏交给了朱仪彬。
朱仪彬细细检查过盒子里的阿芙蓉膏,微微松了口气,道:“这盒阿芙蓉膏,兴许是专门为了给达官贵人吸食,所以做得十分精细,除了阿芙蓉的成分之外,还加了许多其他药材,应该是为了让吸食的效果更为柔和,但也正因如此,反倒降低了阿芙蓉的浓度,加上皇上吸食的时间较短,只要皇上意志坚定,配合药物和施针,戒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就是难免要遭些罪了。”
这虽然算是一个好消息,但刘启一想起昨个儿见到皇上瘾头发作时难受的样子,一颗心就揪得直疼,眼圈儿又控制不住地红起来,眼瞅着就要眼泪决堤了。
只听朱仪彬继续道:“但是有一个好消息是,经过我这些天在侍卫亲军马军司衙门那边的观察,一般只需要熬过前几日,后面基本就不会发作得这样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