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原以为川蜀很快就要进入战争,所以即便来到邛崃开酒楼,也不过是个幌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客人。
谁知现实跟她的原本的预想完全背道而驰。
仙客来重新开张的第一天,城中四家大酒楼的掌柜去吃了一顿后无言离开的事儿,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
随着来酒楼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口碑也很快就打出去了,店里很快就开始门庭若市。
“这……还真是来开酒楼了不成?”夏月初趴在二楼的窗边,这才刚进六月,邛州就已经热得不像话了,偏生古代人还要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真是叫人没法儿活。
好在她来之前稍微担心了一下这件事,所以几位车夫都是从后厨挑出来的,俱是以前跟着薛承和她去保定府做过事的,不然如今在后厨挥汗如雨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瑞禾,你去给后厨再送几个冰盆,这天真是太热了,灶间更热,若是热到发痧就不好了。”
好在这酒楼当初是朝廷出钱盖的,前店后宅加上地窖冰窖都盖得齐备,老贺去年冬天也足足地储了冰,不然这夏天还真是不好过。
姜瑞禾应声去了,屋里只剩下夏月初和唐茹。
唐茹单腿立在一根小木棍上练功,闭着眼睛道:“心静自然凉,你从起床就哼哼唧唧心神不宁的,你不热谁热?”
夏月初不理会她语气里的鄙夷,转身问:“你说,承哥他们如今走到什么地方了?越往这边走肯定越热,也不知道带的吃食会不会变质,好在制作方法都交给他们了,沿途随时就可以做起来……”
唐茹听得满头黑线,终于忍不住身子一歪,只听脚下的木棍儿“咔吧”一声,被她踩成粉末。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夏月初毫无察觉地继续捅刀,“这么热的天,我连饭都吃不下,也亏你顿顿都不落下,身子沉了是不是就不能用轻功了?你可悠着点儿,之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呢!”
唐茹沉着脸,一屁股坐在夏月初身边,端起桌上加了冰的凉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才道:“若依着我,趁着薛承还没来,我们四个去蓉城,半夜悄悄摸进庆王府,直接割了那狗贼的喉咙岂不省事?到时候他手下的人群龙无首,还不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姑奶奶,你快别跟着添乱了。”就像唐茹受不了夏月初凡事都思前想后一样,夏月初也受不了她的简单粗暴。
两个人经常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争论起来。
姜瑞禾从后厨过来,身后跟着的是前俩天出去打探消息的封七。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朝廷大军的消息?两边现在还没正式碰面交锋吧?”夏月初一叠声地问。
“最近几日,几乎天天都有蓉城搬过来的人家,城门口的兵士们也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我便出城去探查了一番,你猜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