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定是。”不少将领附和地点头。
“爬树?是个有个性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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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平衡性好的锦心,一会儿坐在这根树枝上摘野果,一会儿又挪到了那根树枝上调皮地用小嘴叼了个红果果下来,用锦帕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陆胭,这棵大树上的红野果,真的比那棵小树上的甜耶,酸甜酸甜的,比我哪次吃的都甜。”锦心坐在树枝上,摇晃着腿,一脸得意地朝树下的陆胭直嚷嚷。
“我吃着也是。”捡了一篮子红野果的陆胭,劳动过后渴了,哪能觉得不好吃,简直觉得是人间美味呢。
正在她俩美着时,那边那个神烦的姑娘又高扬着声音甜甜唤了句:“荣铭哥哥,给你吃颗我挑的大树上的红野果,它是朝阳那边的果子,又红又大又亮,可甜可甜啦。”
听到罗茜茜娇着嗓音的话,陆胭突然有些发愣。
深闺中的陆胭一直有听闻,吏部尚书骄纵的女儿罗茜茜,从小就痴缠荣国公府的一位少年郎。
一直对罗茜茜没有好印象的陆胭,并未打听过那少年郎是谁,只是偶在心中为其默哀过,被狐臭的罗茜茜痴缠,多可怜的少年。
直到今日,亲耳听罗茜茜娇着嗓音唤了声“荣铭哥哥”,陆胭才意识到,那可怜的少年竟然是大才子荣铭。
“荣铭哥哥,你吃我这个吧,它真的比别的树上的要甜!我吃这半个,你吃那半个……”那边一心追着荣铭的罗茜茜,哪里顾得害臊不害臊,拿了把刀就分开了野果,扭着娇美却天生带味的小身子拼命凑到荣铭跟前,高高举着那半个野果。
陆胭听到这,本能地斜视了一眼罗茜茜,这姑娘还真是不害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如此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荣铭似的。
坐在树枝上的锦心,叼着个小野果,飞快地乜斜了一眼没脸没皮的罗茜茜,这姑娘的厚脸皮功夫真真是一般姑娘学不来。鼻子里轻“哼”一声,不过这种货色配荣铭到刚好。
一个爱装,一个赤.裸.裸的不装。
若论互补的话,堪称绝配。
想起上一世他俩就狼狈为奸,结合在一起了,锦心真心觉得,这一世他俩最好早早就在一起,免得祸害别人。
“呸”地一口,将啃剩下的野果核弃在了树下。
却说那荣铭,此刻自然知道被罗茜茜这么囔囔两句,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看向了他,其中肯定还有锦心的,他哪里肯当着锦心的面与罗茜茜分享一个野果。
正怎么委婉拒绝都无效时,突然一个小野果从天而降,猛地砸中了他。
“哥,我这么辛苦地为你爬树,你要吃也只能吃我摘的!”树上的荣苓嫌弃地瞅了一眼罗茜茜后,瞪着哥哥荣铭嘟囔道。
这姑娘可是满心里讨厌罗茜茜,她可还记得当初罗茜茜没进京时,自家哥哥与锦心关系蛮好的,自从她进京后,锦心就突然不搭理哥哥了。
与一个浑身散发狐臭的臣女罗茜茜相比,皇家出身的锦心不知高贵了多少。
荣苓可还盼着哥哥哄好锦心,娶回家呢。
哪里会待见罗茜茜。
哪想罗茜茜已是脸皮厚惯了的,见到“小姑子”婚前就刁难她,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冲上前去一把抢过“小姑子”扔给荣铭的小野果,笑嘻嘻道:“荣苓妹妹摘的也肯定好吃,我给你抹干净了,你吃一半,我也吃一半。”
说罢,就从衣兜里掏出了锦帕,死劲抹起来。
这一幕是瞅得附近的人家都纷纷捂嘴嗤笑不已。这些年罗家姑娘给人看的笑话还真是多,一桩接一桩,看得人目不暇接。
年年都有爆料,笑得人肠子都要疼了。
罗夫人却是心里憋着股气,女儿还小的时候是一心想着要让女儿抢走摄政王府家小郡主的荣铭,待女儿长大后,眼见荣铭越来越优秀,才满京城,罗夫人倒是真心想让荣铭当女婿了。
不停给女儿创造偶遇荣铭的机会。
就说当前,就这树上的小野果,心高气傲的她才看不上呢,若不是瞅见荣铭来了,她哪里会移动她高贵的脚,屈尊来这么个小破林里采摘什么野果。
眼下,罗夫人站在那边的树下,见女儿这么老半天都还没搞定一个野果,便要挪步过来助攻一下女儿。有她在,就不信荣铭会不给面子。
陆胭看到了罗夫人也走过去要助攻的样子,顿时心下犹如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女儿没脸没皮就算了,一个大人也去瞎参合,生怕她家女儿嫁不出去了吗?
一时同情的目光直直望向了俊美的少年郎。
哪曾想,大才子荣铭到底是聪明的,余光的视野里瞅见罗夫人走来的身影,已是知道罗夫人又要来助攻了,飞快瞅了一眼正在树上嘟嘴生闷气的妹妹,立马开口道:“呀,荣苓小心!”
“蹲稳了,别掉下来!”
边说边奔过去,搞得他家妹妹好像真的要掉下树来似的。
荣苓起先一愣,后来随即想到这是她家哥哥要避开罗茜茜而找的借口,当即身子就晃了两晃,大叫:
“哥,这根树枝晃得不行,我害怕……你快来救我……”
说着,就故意趴在了粗树枝上,双手紧搂着,一副胆怯害怕的哆嗦样。
于是乎,罗夫人才挪了几步路,荣铭已是一副焦急的样子飞快爬上了大树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罗夫人的脚步停下了,此刻再过去,也是助攻不成的了,荣铭人都已经上树了。
看那架势,竟是不打算下树了。
树下只有罗茜茜一人干瞪着眼,手里拿着俩个小野果,还仰着头望着那已离她远去的荣铭哥哥呢。
这一幕落在陆胭眼里,却是佩服极了荣铭的应变能力,当下也是了然荣铭对罗茜茜的态度了。
一时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看到陆胭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正在树上攀折红野果的锦心吓了一跳:“陆胭,你在想什么呢?”丢了一个小野果砸向了陆胭。
这一世,锦心害怕陆胭的姻缘发生变故。虽然知道陆胭不喜欢那个即将定亲的表哥,可是上一世婚后,听闻那表哥待她极好,捧在手心里呵护呢。
“呀,锦心,你又欺负我!”陆胭抓着那个红野果,捂着被锦心打疼的地方,皱眉道。
“活该,谁叫你偷看不该偷看的人!疼死你算轻的。”锦心抿着唇,又摘了几个大野果,毫不留情地专门向陆胭砸去。若是砸野果能砸醒陆胭的话,锦心真想砸她一树的野果。
被锦心一语挑破,陆胭脸色蹭的一下更红了,连忙躲闪着锦心的惩罚,嘴里却是不承认:“人家哪有偷看不该偷看的人?你别胡说好不好?”
锦心攀在树上,瞪了一眼陆胭,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那你在偷看谁?”
“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啊?”陆胭涨红了脸,撇撇嘴道,“我只是在看罗家母女罢了,今儿个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上演如此……如此不要脸的一幕呢。”
不要脸三个字,陆胭说得极其小。
这话倒也有一半是真话,陆胭处在闺阁中,早已听说了罗家母女的“光辉历史”,只是从未与荣国公府和罗家打过交代的她,一直都处于听别人说的状态,今儿个见着了现场版,着实为罗家母女的不要脸惊了一跳。
可是若说,她偷看的人只有罗家母女的话,却绝对是假话的。
“若你说的是真话,我就饶了你,若是假话,我就……”锦心扶着树枝,坐在树干上,刚想威胁几句,可突然想到,若是陆胭真动了心的话,几句不痛不痒的威胁管什么用啊。
锦心光看陆胭此刻的面色,还有些吃不准陆胭到底有没有看上荣铭,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锦心还是决定在陆胭彻底爱慕上荣铭前,先让荣铭的形象在陆胭心里崩塌来得实在。
思忖了下,锦心突然以更低的声音弯腰对树下的陆胭道了句:“别看那荣国公府的少年郎长得一表人才,肚子里坏着呢。”
荣国公府的少年郎?
陆胭起初愣了一下,但瞬间明白锦心说的是荣铭了:“你别胡诌了,皇爷爷欣赏的才子,怎么会是表里不一的人。”
听到陆胭的话,锦心快气死了。
这个从小被七皇伯逼着读了一堆书的陆胭,满脑子都是才子佳人,从小就对苏东坡啊,李白啊一类的大才子心生仰慕,本朝好不容易出了个十五岁就荣登探花的少年郎,她可不就分外看中了。
看眼下这情形,这巴望着定亲前能陷入爱河的陆胭,还真很有可能就看上了才名在外的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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