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昨夜回到宫里,把皇上的寝宫砸了一通,而后……
将自己关进了密室里,谁也不见,谁叫也不出来!
那间密室……
是赵启安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密室里只有微弱的光,除了一张光秃秃的床上,什么也没有。
赵启安在里面生活了六年,那六年,对赵启安来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他从里面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常的生活,甚至害怕阳光。
从里面从来后,他只要呆在封闭的空间,他就会焦虑、紧张、害怕,浑身颤抖,全身软棉无力,瞬间失去战斗力。
之后,他被暗皇挑中,成为新的继承人,经过残酷的训练,他克服了在密闭空间会紧张、害怕的毛病,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
他与皇上都知道,赵启安只是表面上克服了,呆在密闭的空间就会害怕毛病,实则……
他的病,更严重了!
除非必要,他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密闭的空间,而每一次从密闭的空间出来,他就像是死一回那般煎熬。
可,就是这样害怕呆在密闭空间的赵启安,与月宁安见了面后,却把自己关进了密室,还是带给他童年噩梦的那间密室……
皇上整个人都吓坏了,他慌得不行,可赵启安根本不听他的,他反锁了密室,不许任何人打开,也不肯出来。
皇上没有办法,只能急着诏陆藏锋回城,让他立刻去问月宁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宁安跟赵启安说了什么?
让赵启安把自己关进了密室里?
陆藏锋受皇命而来,没有得到答案,自是不可能离去。
是以,先前在顺天府外,月宁安明知他在等她却扬长而去,才会叫陆藏锋生气。
他已经等了月宁安很久了,等到他快失去耐心了。
可是……
月宁安什么都不知。
她听到陆藏锋问她昨晚的事,抬眸看了陆藏锋一眼,那一眼满是嘲讽……
可只有一瞬,月宁安就低下了头,将昨晚发生的事,一字不改的说给陆藏锋听。
“昨晚,赵大人突然出现在我的书房,他像是累狠了一样,让我给他备吃的,我当时没有应,而是问了一句……”
“赵大说,他把我母亲的尸骨带回来了,他要我拿自己去换。我问他是要我的心,还是要我的身体,赵大人让我脱了衣服,先给他验货……”月宁安说到,赵启安羞辱她的言辞,拿她当货物对待也是面不改色。
倒是陆藏锋听到这里,脸色难看至极,他的亲卫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一个个假装自己聋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月宁安面上仍旧平静,她淡漠的陈述着昨晚发生的事,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而像是一个旁观者,不带任何情绪。
“之后,我建议赵大人去春淮楼。赵大人很不高兴,告诉我,此生都别想见到我母亲的尸骨,就甩门离去。”
月宁安没有夸大,也没有减略,她如实重复,连一个字也没有改。
昨晚的事,另一个当事人是赵启安,她不认为她夸大,或者故意朝对她有利的方向引导,能有什么用用。
此时,如实说才是最明智的……
“就这些?”陆藏锋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是又冷又硬,好似下一秒就会出手杀人一样。
月宁安却仍旧如常,面色不变,谨守最尊卑之别,谦卑半低着头,恭敬的道:“回大将军的话,民女一字没有改。大将军要不信,可以去问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