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赏?”月宁安看着赵启安,嘴角微抽,“赵大人,你确定皇上是因我捐铺子给恩养堂,进而嘉赏我?”
她捐铺子给恩养堂,就算是要给她嘉赏,不应该是太后娘娘给吗?
好吧,就当皇上闲得无聊,越过太后,插手恩养堂的事。可皇上要给她嘉赏,不应该是派礼部的人来吗?
就算不是礼部的人来,皇上要嘉赏一个捐助有功的平民,那也应该大张旗鼓、声势浩大,让人人知晓,她因捐铺子给恩养堂,而得到圣上的嘉赏,以刺激更多的人给恩养堂捐钱、捐物。
不然,皇上的嘉赏不是白费了?
可现在……
赵启安一个人,一大早,偷偷摸摸地坐在她的书房,说代皇上给她嘉赏,这是几个意思?
欺负她出身商户,读书少,不懂皇家行事的流程吗?
她好歹也当过三年将军夫人,赵启安要耍她玩,能不能花点心思,费点脑子?
这么漏洞百出,完全不合理的事,她真的很难拉低自己的水准,装出狂喜的横样,去配合他。
赵启安口中的“嘉赏”也许有,但绝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不会由赵启安,这么“偷偷摸摸”地送来。
“怎么?你不信?”赵启安见月宁安半点惊喜也没有,眼神陡然变得阴郁。
皇兄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别说月宁安,就是他都觉得这“嘉赏”,像是玩笑一般。
可事实上,那十万两,就是他皇兄给月宁安的嘉赏,他皇兄也说了这是嘉赏。
“赵大人说笑了,我怎么敢。我听到皇上要嘉赏我,一时激动过头了,还请赵大人不要见怪。”月宁安站起来拱了拱手,努力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拿出兴致勃勃的姿态,问道:“不知皇上赏了我什么?”
天知道,要装成一个智障的模样去讨赏,她真的很累。
赵启安扬了扬眉:“你很期待?”月宁安要装,能不能装得像一点?
这一副高兴得像白痴的样子,哪里像精明冷静的月宁安?
真是怎么看怎么假,他就是想要配合她,也做不到。
他又不是眼瞎……
月宁安努力笑了笑:“皇上的赏赐,我当然期待。”
好累,什么时候能结束?
要保持兴奋狂喜的状态很耗费体力的,她快要笑不出来了。
赵大人就不能配一点,尽快把这出一看就漏洞百出,蠢不可及的戏演完吗?
“本大人看你半点也不期待!”嘴角咧那么大,笑得那么丑,也不怕口水流出来。
月宁安这个白痴,她知不知道,她笑得这么夸张的样子,很丑?
早知道月宁安这么蠢,他应该带一块镜子过来,让月宁安看看,她此刻笑得有多丑。
“我真的很在乎,很高兴,很激动!大人,皇上给我的赏赐是什么?”月宁安努力回想,她小时候得知父亲,给她带了礼物回来,是什么心情……
她那时,好像高兴得又蹦又跳,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爹给她带了礼物。
可现在……
月宁安看了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无力地哀叹。
她实在跳不动,只能努力装出兴奋、激动的样子,眉眼都带着笑。
赵启安看了月宁安一眼,伸手挡了挡眼睛,“行了,别笑了。辣本大人的眼睛。”
“咳咳……”月宁安还在努力调动情绪,听到赵启安的话,险些没有被呛死,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就像无事人一样,趴在桌上,笑着问道:“赵大人,皇上给我的赏赐是什么?”
她记得,小时候她爹可爱逗她了,每次都要把礼物举得高高的,就是不肯轻易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