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春头也不抬的再抹了一层,在戚长容几乎铁青的注视下,理所应当的抿唇笑道:“殿下有如此一张好容颜,自是不能浪费了,这样精致的一张脸,怎能配上一具粗糙的身体?”
“……”
在某些方面,侍春委实算得上油盐不进。
纠结一番后,戚长容果断将烦恼抛之脑后,想起了另外一回事:“你去查查,孤被贼人掳走时,是谁负责保护马车。”
那段经历不太愉快。
戚长容眼眸暗沉,想到不愉快的事儿,语气低了下去。
见她的样子,侍春一怔:“事情过去好几日了,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查?”
“前些日子大家都在全力赶路,那时孤腾不出手来,这时得了空闲,正好能将蛀虫捉出来。”戚长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透露着些许疲惫。
若不是怕消息透露出去引得人心惶惶,她早就出手将那吃里扒外的家伙收拾了。
侍春是个聪明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后立即炸毛,眉头一竖,悄脸上满是煞气:“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吃里扒外,与敌人里应外合?!”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一直以为是意外。
戚长容戳了戳侍春的额头,既宠溺又无奈的说道:“傻丫头,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巧合,大多数的意外和巧合都是被有意为之。”
想到戚长容的一身伤痕,侍春恨得牙齿痒痒,应了一声后,恶狠狠的说道:“等将那人寻出来,奴要用世上最毒的毒药,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次,戚长容倒是没有反驳。
若能发泄心中一口恶气,手段毒辣点,那就多毒辣点吧。
总归,她是护得住侍春的。
至于漫天飞的流言蜚语,她从不放在心上。
嘴长在那些人的身上,他们想如何说,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第二日一早,当第一声鸡鸣响起时,宅中的仆人们皆睁开眼睛,有条不紊的准备新一天的事宜。
戚长容稳坐主位,桌上只放置着几道小菜。
相比京中的山珍海味,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即使戚长容是个节约的主,从来不铺张浪费,用这些来招待她,却是失礼了。
侍春正待发怒,戚长容却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勿要轻举妄动:“罢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与那些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百姓相比,孤的待遇已经不错。”
话说完后,她便开始进食,一点也没有被怠慢的自觉。
侍春瞧得心疼,又不好当众反驳她,只好下定决心,打算在暗中开小灶。
殿下从小锦衣玉食,又怎能受这等委屈?
用完早膳后,戚长容在陌生的宅院里溜了一圈。
这一溜不要紧,反倒是将她多年的疑惑弄清。
她终于明白为何裴济能力斐然,却依旧要受打压的事实了。
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即便能力再高,也会在暗中被人穿无数小鞋。
就像这一次,她是尊贵的太子,他不好吃好喝好脸的招待着也就罢了,甚至或许还与宅中的仆人说了些什么,一路走来,那些仆人要不就当看不见她,要不就敷衍了事的请安行礼。
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不知怎地,戚长容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石子从耳旁划过,只差一点就要让人破相。
她回头看了一眼侍春,莫不做声的做了个手势。
侍春了然,似是不经意的朝某个方向靠近,在角落里抓出一个偷窥多时的半大孩子。
“你是哪家的孩子?可知窥探天颜该当何罪?!”
“不止窥探天颜,还妄图行刺太子,其罪当诛!”
侍春力气不小,单手将男童拎了起来。
而男童的手上正握着一把弹弓,显然之前的那颗石子就是他所为。
“你放开我!我爹是黄沙城最大的官,我要让我爹砍了你的脑袋!”
男童原是裴济之子。
裴然先是反抗,得知反抗无效,最后放声大哭。
戚长容不是圣人,自然没有莫名其妙的怜悯之心。
此时的她,仍旧悠哉悠哉地抬头望天。
今日的天气,真不错。
今日的运道,还凑合。
……
东宫千里驾临,原本就忙的裴济更加忙碌。
无论是城中的安防,亦或者随行百人的安排,都能让他焦头烂额。
他正忙着,府中的老仆却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
裴济放下墨笔,却没有发怒,略有些不满的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他裴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府中的奴仆自是极有规矩,极少有乱了阵脚的时候。
正因如此,他才有耐心发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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