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陷害君门的人是成王亦或者皇帝,皇室都将成为他的仇人才对。
然而现在,他居然与君门的仇人坐在一块。
这世道何尝对谁心软过?
眼看两人间的气氛又发展到剑拔弩张,周世仁急得一头雾水。
他们一人满心怨怼无处发泄,一人神态自若像团棉花。打之不痛,骂之也无用。
君琛一手撑着头,突然笑出了声:“长公主一介女身,远离朝堂,你要她怎么扳倒蒲亭?”
戚长容的目光看向君琛,低声道:“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君琛浑身一震,蓦地停住笑声:“你的意思是?”
“杨一殊欠了长公主的人情,加之他今日受罚,面子大损元气大伤,想必很愿意帮长公主这个忙。”
戚长容话说得委婉,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君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面上的怒意一顿,瞬间明了杨一殊受罚的原因。
什么人情,分明是把柄!
杨一殊有把柄在长公主的手上,所以就算他不愿意,也不得不帮这个忙。
“长公主是殿下的亲姑姑,殿下竟然连她也算计?”君琛道不出心中喜悲,他只是心底略感悲哀。
兄弟之义,长辈之情,这些东西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戚长容静默了片刻,定定的回望君琛的眼神,认真的解释道:“不是孤,这件事与孤毫无关系,是长公主自己的选择。”
她不在意别人的误解,可君琛不行。
他们二人日后会成为大晋最坚实的壁垒,所以不能有丝毫的怀疑误会。
唯有全心全意的信任对方,才有可能成为一把所向披靡的剑。
戚长容向来敢作敢当,至少在他面前从未说过假话。
她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
可君琛还是不明白,愣愣的问道:“长公主为何要卷进这等漩涡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长公主也不例外。”戚长容凝视君琛的眼眸:“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只是在为自己的所想而努力,所以,谁也不能说她做的不对。”
戚钟秀的丈夫姚钊,死在阴谋诡计里,死后找不到尸身,不能入土为安,是她一生的悲痛。
正因为了解这点,所以当戚长容意识到戚钟秀在算计她时,心底才没有生出恼怒。
面对这般可怜人,她愿意心存几分怜悯。
可她的善心有限,也,仅止于此。
此时的君琛脑袋已乱成一团浆糊,愤怒,不解,失望混杂其中,已然体会不到戚长容话中的深意。
好在周世仁还是清醒的,作为君门的智囊之一,他敏感的察觉到了戚长容的另一层意思。
“殿下特意跑来一趟,只是为了和我们说这些吗?”周世仁目光闪动,胡姨都打量了她半晌。
“不是,若只是想说这些,孤大可派人来通传一声。”
“那殿下是为了什么?”
“为了借力。”戚长容淡淡一笑道:“孤身处皇宫,手上能用的人大多都受父皇的牵制,是以,若想查清真相,只能借君家之力。”
她成功策反的暗卫并不多,他们就算效忠于她,心底肯定更偏向于晋安皇。
是以,除了罗一隐约知道她在查什么以外,其余的暗卫队则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敢冒险。
周世仁对此表示理解,顿也不顿的问道:“殿下想让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戚长容羽眉舒展:“当杨一殊发难,暗中查蒲亭的贪污受贿的证据时,君门可提前将证据找出摆在他眼前,助他一臂之力。”
周世仁有些为难:“倘若蒲亭身家清白,两袖清风,从无贪污受贿的经历,那又该如何?”
戚长容眼神泛着冷意,无尽的杀意隐藏在话语中:“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他不贪污受贿,就想办法让他贪污受贿。”
周世仁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倒抽一口凉气道:“你这是陷害忠良!”
戚长容一声轻笑,颇为玩味的道:“忠良?那可未必,孤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君门只管去查,定会查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听她这话,好像她已经查到了许多东西,只是不想拿出来,又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拿出来罢了。
周世仁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知戚长容所说不假,可偏偏君家的当家人不愿意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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