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哑然无语,望着君琛在微光的烛光下显得如狼般的眼神,一时汗浸后背。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他将拿来的东西放下,识趣的退出门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听着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确认男人是真的离开之后,君琛呆坐在一旁,眼神落在戚长容身上,其中眸色几番变化。
他心里浮现了无数个疑问。
东宫太子为何会是女的?
她隐藏了多久的身份,又有几人知晓真相?
最重要的是,她为何要女扮男装,犯下欺君杀头之罪?
他想了许久,最后目光定格在戚长容仍淌着水滴的衣摆。
她深受重伤,又在水里泡了多时,再不把衣服换下来,恐怕凶多吉少。
还有,她胸前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君琛犹豫许久,他虽是军营中的大老粗,可到底知道男女有别,女子名声大于天。
从前不知戚长容真实身份,他或许还会替她上药,无所顾忌,可眼下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
片刻后,君琛咬了咬牙,重新坐回炕上,闭着眼向戚长容伸出了手……
当再次从昏迷中苏醒,戚长容一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失力,四肢酸软疼痛,特别是胸口处的剑伤,疼的钻心。
她睁眼,愣愣的望着头顶,心下暗叹,这代价未免付出的太大了。
“醒了?”
身旁传来熟悉的沙哑声,戚长容偏过头,强撑着半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眼,见是陌生环境,多问了一句:
“这是何处?”
话一出口,戚长容才察觉自己此时的自己虚弱的不像话。
那声音如猫叫似的,细小的可怜。
君琛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摇头道:“不知。”
戚长容仿佛这时才发现了某些不对劲。
她低头瞧了瞧此时的衣着,见是普通百姓穿的粗布麻衣,而且胸口处也没了熟悉的压迫,一片轻松之感。
她一顿,眯了眯眼。
“谁帮我换的衣服?”
“我。”
“谁帮我上的药?”
“我。”
“你把我看光了?”
“……是。”
霎时,戚长容没话说了。
但长容太子就是长容太子,即使知道身份显露,眼眸中也不见半分慌乱。
见她沉默,君琛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和我说?”
“说什么?将军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女子之身已瞒不住,说的再多也只是白费口舌。
戚长容垂眸沉默,心思无比清明。
就算她早已料到了,且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可当这一幕真的来临时,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份秘密不保,且被人看光,着实刺激。
没错,所有一切都是戚长容的算计,因知晓在前往禹城的途中一定会有人行刺,所以顺水推舟的安排了这一切。
她到底是……顺心而为,不计代价的胡闹了一次。
戚长容很好奇,君琛在初始得知她身份时是何种反应。
可惜那时她因伤势过重晕了过去,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她没话说了,君琛想说的话却有很多。
君琛顿了顿,相比被欺瞒的愤恨恼怒,此时他心底更多的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逐渐蔓延。
复杂,难言,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担忧……
良久,君琛说道:“这就是你不能娶月秋的原因。”
戚长容洒脱一笑:“若将军不介意我的身份,娶她又何妨?”
两个女子,如何能在一起?
若在一起了,于被蒙在鼓里的赵月秋而言就是一生的悲剧
这话君琛没说出来。
有些话即便他心知肚明,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隐瞒身份,女扮男装入主东宫,一旦身份秘密宣于天下,是为欺君,按律当斩,且九族流放。
你这样做,就不怕有一日下场凄惨,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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