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是陆国公家小公子陆岳亲笔写的邀贴。
算起来,他被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如今正是被放出来后第一次小型聚会。
“吟诗会?”戚长容挑了挑眉,眸色清幽:“这个还不错。”
侍夏顿了顿,努嘴附和道:“是还不错,下帖的人比燕国的几个皇子可爱多了。”
“那就它了。”戚长容合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必,会很热闹的。”
不知为何,看着自家殿下的笑容,侍夏忽然觉得有点冷,手臂上汗毛都不自觉竖了起来。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替陆家默默地点了一根蜡。
虽然不知殿下想做什么,但可想而知,能让殿下感兴趣……
必不会有好结果。
又过了一日,戚长容乘坐三王爷府特有的金灿灿的马车,在过路之人惊叹的注视下,一路逍遥的来到陆国公府外。
所谓的诗会,便安排在陆国公府旁著名的和园。
戚长容从马车上走下,抬眸望着眼前看到的景象,心中极为惊叹。
陆国公府不愧是百年世家,所累积的财富根本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别的不说,便是眼前这一处宅院,恐怕就值千万两白银。
和园从来都是文人雅士所追捧的风雅之地。
此地不仅风景优美,还建筑雅观,随处可瞧见珍贵的花卉品种,其中还修建了数条林荫道,当烈日悬挂高空,人走在林荫道时,只会感到透骨的清凉。
因陆国公既不缺钱财,也不缺名声,极少将和园借予外人用,是以,成安的有名人士,一向以能在和园办宴而自豪。
作为陆国公府的幺子,所邀请之人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陆岳自然而然的与家中长辈打了声招呼,大大方方的启用和园。
听府中奴仆回禀长容太子已到,陆岳心下一凛,连忙歉意的与几位好友暂别,急匆匆的来到和园外,与正打算入园的戚长容撞了个正着。
见状,陆岳不敢托大,选择性忽略自身还比眼前人大两岁的事实,正儿八经的拱手作揖:“太子殿下。”
因钱氏酒楼发生的事,他一直对戚长容的存在晦漠极深。
晋皇后宫妃子有孕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海,在这关头,长容太子又被派遣出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谓议和,理由冠冕堂皇,可若是议和失败,她焉有命在?
在所有人眼中,戚长容宛如一颗被抛弃的棋子。
从前晋皇只有她一个继承人,是以千宠万爱,凡事绝无二话。
可偏偏出现了第二种选择……戚长容的地位一落千丈,虽有太子之命,若是无法成功议和,怕只会落得与质子一般的地位。
在这样的境况下,就是这样的一位晋国太子,在明知自己身份尴尬时,却不露半点惧色,仍在成安,游刃有余的面对所有人的刁难。
倘若异地处之,陆岳心底清楚,恐怕自己早已被打击的翻不了身,或者认了命。
是以,他心底对戚长容的敬佩,早已超过了年龄的限制。
“陆公子不必多礼。”戚长容抬手虚扶一把,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只觉如沐春风,不自觉放下心底防备:“早就听闻和园有鬼斧神工之景,今日总算有机会开开眼界了。”
陆岳微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回以一笑,真心实意道:“太子殿下若是愿意,可自兰心府邸搬出,暂住于和园,陆府上下,必当欢迎之至。”
戚长容摇摇头,笑着拒绝:“多谢陆公子的好意,但三王爷府极好,虽比不上和园,却也实属美景圣地,让孤就此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听到这话,陆岳霎时明白。
戚长容对和园的夸赞是真,可她不想与陆府扯上关系也是真。
顿了片刻后,陆岳不在这件事上纠结,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摆出主人家的气度,连忙领着人往和园里边走去:“今日邀的人皆是性情坦然之人,太子殿下不必拘束。”
听了这宽慰的话,戚长容颇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该拘束的应当不是孤吧?”
她是晋国太子,就算再怎么落魄,可与这些少年站在一处,怎么想,都不该是她拘束。
顿时,陆岳面色僵硬尴尬不已,一双眉头纠结的皱着。
片刻后,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头:“太子殿下说的是。”
说着,他忽然有些可怜今天参加诗会的公子们。
晋国太子戚长容名满天下,有这么一尊大神坐在那儿,就算再怎么美妙的诗词,到了这人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
他已经能预料到等会儿那些人脸上表情会有多龟裂。
两人走了会,穿过郁郁葱葱的绿色回廊后,终于来到了诗会之地。
两道身影出现在此处,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原本正在品茶谈笑的男儿们,不约而同放下手中茶盏,原本放松的身体立即紧绷。
望着戚长容的目光里,很有几分忌惮。
看他们拘谨的模样,陆岳猜想,他们应当早已经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人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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