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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烟望着那香味浓郁的羊肉汤咽口水的时候,门扉被轻轻敲了下,紧接着萧正峰的声音响起来了:
“阿烟姑娘?”
阿烟忙点头道:“我已经好了。”
说着这话,阿烟下了炕。
萧正峰和第五言福推门进来了。
第五言福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略有些削瘦,此时年纪应该三十出头,留着一把络腮胡子,他走进来后,抬头看了眼阿烟身上的红色棉裙,眸中仿佛有什么闪过,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他手里端着几个粗瓷大碗,拿着一个木勺子来到锅灶前,开始将那木头大锅盖打开,然后开始将几个粗瓷大碗一字排开,往里面盛汤,一边盛汤一边道:
“外面天冷,眼看着怕是又要下雪了,还是喝些羊汤吧,暖胃驱寒。”
第五言福的声音极为粗哑,异于常人,仿佛嗓子曾经被烧灼过一般。
阿烟此时整个人都是绷着的,感觉极为敏锐,听到这话,忍不住抬眸看过去,昏暗的豆油灯中,她仿佛看到第五言福脖子里有火烧后留下的疤痕。
萧正峰自从进来后,目光就从未离开过阿烟,此时见她的动作,感觉到她的紧张,便轻笑了下,安抚她道:
“阿烟姑娘,第五兄弟长年独居于这大名山下,极少见外人,不过他这个人颇有侠义之气,姑娘不必介怀。”
阿烟抿了抿唇,她知道萧正峰的意思,心中有点感动,不过这并没有办法缓解她浑身紧绷的神经。
她此时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所笼罩,这并不是萧正峰带来的,更不是他那位叫第五言福的朋友。
她的恐惧来源于一种未知的东西,也许她可以将那个未知归结为宿命。
她可是曾经死在这个茅屋里。尽管那是十一年之后的事情,可是昔日冰冷的剑刺入身体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她怎么可能忘记。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重生后再一次开始疑惑起来。
到底是谁,对她那样一个穷酸而狼狈的妇人痛下杀手?她是因为什么而死?
这么想着的时候,萧正峰已经取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羊骨汤来,配上一块极为厚实的烙饼。
他将这些递给她,柔声道:“阿烟姑娘,这里荒郊野外的,你先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阿烟点点头,接过来,抿着唇儿小心翼翼地喝了。
这羊骨汤的汤汁已经熬得发白了,里面也有羊肉,肥而不腻,而且也并没有什么膻腥味,浓郁的肉汤配上那厚实的烙饼,阿烟这才觉得自己是真得饿了。
萧正峰凝视着阿烟,看她喝下,这才自己端起自己的那碗也喝了。
喝完汤后,阿烟觉得通体舒服了许多,此时第五言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独独留下了萧正峰在这里陪着阿烟。
豆大的油灯下,山中破旧的茅屋,孤男寡女,阿烟扭头看向萧正峰,却见萧正峰依旧一眨不眨地用那灼热专注的眼神望着自己。
她脸上微红,低声问道:“你那位第五兄弟呢?”
萧正峰的目光被阿烟逮个正着,他或许也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了,当下垂目看向一旁灶台里烧着的一根木柴。
那木柴极为粗大,应该是第五言福临走前放进去的,此时在灶台里慢慢烧着,木炭通体烧得发红,似有若无的火苗让这冰冷的屋子里有了温暖的气息。
他走过去,抬起大手,一边作势在灶前烤手,一边低声回答阿烟道:“他不想打扰我们,去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