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正峰已经放开了燕王的剑柄,于是燕王慢慢地抽回剑,冷道:“萧老夫人,我要把顾烟带走!”
他既然来了,便不会再回头。她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他就是要把她带走!
萧老夫人听着这话,一下子便越发笑起来:“请问燕王可是顾家人?”
燕王冷眉道:“不是。”
萧老夫人笑道:“既不是顾家人,那又凭什么来我萧家,带走我萧家妇人?”
燕王握着剑,冷沉沉地望着萧正峰身侧的阿烟,用略带嘶哑的声音道:“阿烟,你可知道,父皇其实有意把你许配给我的?本来我以为,我安抚灾民回来,父王就会为我指婚。谁知道我这么回来,你却嫁给了别人!”
阿烟垂眸,挑眉淡道:“燕王殿下,这些事我顾烟却从未听说过,你说的话,不过是自己空口白牙而已,并无凭证。”
燕王见她如此无情,不免凄笑一声,转首望向萧老夫人:
“老夫人,虽然父皇还没有来得及为我指婚,可是我却有一对玉佩为证,证明当年我和阿烟确实有过婚约。”
他这话一出,别说其他在场众人,便是阿烟都诧异不已,挑眉道:“我何时与你有过婚约,我怎不知!”
燕王却冷着眉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淡道:“这是你母亲顾夫人还在时,她和我的母妃定下的,这个玉佩,你一个,我一个。”
说着,他挑眉看向阿烟:“这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想来你一直戴在身上吧?”
阿烟此时脸色微变,她知道所有人期望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摇头说不是,因为在她的身上,确实有一块玉佩,多年来一直贴身佩戴!
而自己那块玉,确实是和燕王如今所拿的一模一样的。
只是母亲临终前却从来没有说这件事的。
萧正峰见此,握了握阿烟的手,锐目望向燕王:“区区一个玉佩而已,难道就能把人抢走?燕王殿下,我和顾烟的婚事,这是经皇上赐婚的,那是有圣旨有媒书的,你拿着这么一个死无对证的玉佩,也敢跑来说婚约?”
萧老夫人见此,拄着那拐杖上前,竟是颇具威严地道:
“不错,只是是一块玉佩罢了,算不得什么。这普天之下像这般的碧玉多得是,只要有心,便是造出千块万块一模一样的也并不奇怪。燕王殿下难道以为,凭区区一块玉佩,就要带走我们萧家刚进门的媳妇?”
要知道这萧老夫人昔年也是沙场征战的,若不是后来嫁为人妇,从此后相夫教子,今日或许就是铮铮女将了呢!此时她悍然站在那里,对着这永和帝最宠爱的皇子,却是毫无畏惧之色。
燕王见此,不免冷笑连连:“萧老夫人,真个是护短!本王看你年纪不小,也是敬让着你,不曾想你竟然不讲半分道理!”
他这话一出,却是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别说萧正峰眸光如剑,几乎想将他杀倒在那里,就是萧家这些儿孙们,一个个都是眼中喷火:
“燕王殿下,你未免欺人太甚!”
说着这话,一群萧家儿郎大有上前逼近的架势。
萧正峰见此,知道今日此事不能善了,就怕萧家真和燕王对起来,吃亏的还是萧家,当下便欲上前说话,拦住众位萧家儿郎。
可是谁知道萧老夫人虽然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了,却是个气性不小的,只见她一把上前,紧握着手中的沉香木拐杖,怒目对着燕王道:
“老身管你是谁,但凡谁敢来我萧家抢我孙媳妇,老身便用这拐杖打他!”
说着,还真是作势要上前的样子。
燕王一见其来势汹汹,还真有些胆怯,忙后退一步。要说当朝也是尊崇老人的,这么大一把年纪,又是儿孙众多的老人家,自己一个年轻人若是和她真个打起来,那还真是丢人不小。到时候便是你为皇子又如何,堂堂一个皇子和一个八旬老妇打了起来?燕王丢不起那个人!
可是他已经把话撂在这里了,一时倒有些难以进退,就在此时,有人拨开人群过来,口里还喊道:“殿下息怒!”
大家看过去时,却竟然是齐王殿下并当朝左相顾齐修。
要说这两位一个是堂堂皇子,一个是当朝左相,也是萧家的亲家,来到这里可不是要好好招待。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情景,却顾不得那些礼仪。
当下齐王冲上前,一把将燕王的胳膊抓住,拧眉道:“栔熙,你未免太胡闹了!”
顾齐修也是沉着脸道:“阿烟刚过门,你就这么胡闹,你这样置阿烟于何地,又把我这张老脸置于何地?”
这边说着时,燕王也有些懵懂,转首看向顾烟,却见顾烟站在萧正峰旁边,端得是出嫁从夫的好模样!
他心痛难忍,不由哈哈大笑:“你们全都与我作对,你们全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就连父皇都在骗我!”
齐王见他说话越发不像样子,真跟疯了一般,当下一把揪住他,冷道:“快随我离开这里!”(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