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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许观海越发不要脸皮,歪缠起女儿来。
“爹忙啊!如今手下统共没几个得用之人,偏公主府里那样多破事。还有你几个弟妹的功课学业,比起阿颜你差远了,说起来就头疼……”
许惜颜被亲爹絮絮叨叨,叨叨絮絮歪缠半日,最终无奈应下。
而许太夫人听了陈妈妈的回报,笑得开怀,发出和许观海一样的感慨。
“这丫头,倒是随了她祖母。”
然后老太太道,“你也瞧瞧,咱们这儿有谁闲着,派几个过去给老四镇着场子。可怜见的,一个当叔叔的,还得个侄女儿替他出头。”
陈妈妈抿着嘴笑,“要说二姑娘这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倒也象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您要是不嫌弃,老奴便去装两年太岁如何?”
太夫人笑道,“你这老货真要去了,下头该骂我这老不死的,手伸太长了。叫你二媳妇一家去盯着就行,正好她也寡妇失业的,那梅氏也挑不出毛病来。”
陈妈妈赶紧道谢。
她二儿子二媳妇原都在许家做管事,挺能干的。
只儿子命短,前年一场病,人就没了。媳妇也不好在主子跟前伺候,从此失业在家。
挣不来银钱,却还有两个半大小子的婚事没有安置,正是艰难时候。若能去许长津那里帮衬,到底有个营生,不必坐吃山空。
且瞧许长津如今虽穷,却是个心里有主意的。说不好跟着他,还真能奔出前程来。
陈妈妈道,“我回去一定告诉他们,万不可仗着老太太,就端出款儿来欺压人。”
可许太夫狡黠一笑,“若不要她端着款儿,我何苦派人过去?细想去。”
陈妈妈明白了。
这是要媳妇狐假虎威,替许长津撑腰,好压着梅二奶奶。
但要怎么对许长津,就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许长津来替许太夫人念经文时,谎话既然说了,就得做到这些表面功夫,陈妈妈就跟他私下说了。
许长津自然感激不尽。
而当他下午又如常去尉迟家里伴读时,这陈二媳妇已经接了婆婆的话,带着两个儿子,拿着许府给四爷的东西银钱,八面威风的杀去五房了。
咣咣啷啷命人开了锁,去梅二奶奶那里点了家人,将分给许长津的小院打扫得焕然一新,又管她讨要铺盖器具。
梅二奶奶稍一迟疑,这陈二媳妇就捏着嗓子,装哭装可怜。
“奴婢可是奉了老太太的话,来照看四爷的。若是有甚粗手笨脚,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二奶奶别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奴婢一家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求别闹到老太太跟前,那我这寡妇失业的,可就真没法活了!”
梅二奶奶给噎得脸青心堵。
原这寡妇失业,是她用的最拿手的。如今偏又来了一个,比她还更会撒泼更不要脸。
她一个主子奶奶,能跟下人计较?
且人家讨要的也没错啊,若连铺盖器具都克扣,回头闹到许府,又该是她没脸了。
于是梅二奶奶只得忍着心疼,开库房取了些粗笨家具器物,勉强支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