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大哥的公允,就是你先占一半。”
“那不是天经地义么?我是长子,自然该多占些。倒是你,大房送来的粮食柴炭,你凭什么多拿多占?我还没跟你算这个账呢!”
“我先回来,家里人口又多,自然要用度要大些。”
他二人正吵着,右边门终于开了。
陈禄扶了他娘,陈二媳妇一脸病容的走了出来,气息奄奄道,“大爷三爷,行行好吧……这酒,这酒是我们四爷……都,都收了订金,要给人送货的……真不能分,不能分啊……”
这下子,许长浔许长汀倒是一致对外起来。
“哪来的下人?要你多嘴,不看你病歪歪的模样,爷先打你板子,治治你的规矩。滚!”
“好好的读书人家,竟行那商贾之事,我看老四,确实是需要好生管教了。”
“把酒拉我屋里去。”
“拉我屋里去才对!”
二人拉拉扯扯,争得脸红脖子粗。
忽地叭地一道响鞭,在半空中响起。
二人一愣。
就见前方过来一辆华贵马车,马儿高大神骏,缓缓上前。
二人皆是一愣,不觉松了手,略有些退缩。
车帘掀开,戴着斗篷的少女,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冰冷双眸。
“二位伯父回京,一不忙着祭祀先祖,二不忙着拜见长辈,倒是为了几桶分家弟弟的酒,在巷子口吵闹不休。当真是好规矩,好教养!”
少女的声音,清清冽冽,“听说之前二位伯父,还在为皇上赏赐许家女眷,却没给你们不服。如今看来,二位婶婶确有失职。人都说,妻贤夫祸少。二位伯父闯祸,自然是婶婶们没有及时劝阻的错,可是也不是?”
许长浔和许长汀,被刺得站不住,简直想挖坑钻进地缝里去。
这般姿色绝艳,又这般凌厉狠辣,还口称伯父,高头骏马,华车美服,纵然多年不见,几乎都不认识了,想来也只有一人。
京城第一泼妇,成安公主的女儿。
许家的升平郡主,许惜颜呗。
没想到这丫头念了几本书,口齿犀利,竟比成安公主还难对付!
要想反驳,可怎么反驳?
许惜颜一来就占着大义了。
他们二人因回来得不甚光彩,回了家,都借口“风尘仆仆,身体有疾”,暂时没去拜见长辈,更没祭祀家庙。
若没撞破还好,如今给许惜颜撞破,兄弟俩在家门口拉拉扯扯,都快大打出手了,能说是有疾,还能不去拜见长辈?
想在许惜颜面前抖威风,他们有这个资格么?
一个行为不端,几乎可以说是不孝的隔房长辈,如何得晚辈敬重?
且许惜颜的身份,还格外尊贵。
完全惹不起!
许长浔到底当了几年官,知道利害,当下呐呐道,“正打算去给老太太请安呢,我这,这就去更衣。”
许长汀眼见不妙,也干巴巴的道,“我我也是,正想去呢。”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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