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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上挑的眸子,淡淡瞟了他一眼,却是起身,认真行了个礼。
“多谢将军,义救小弟。此番恩德,许家上下,没齿难忘。”
不必不必。
尉迟圭哈哈假笑,“说来你还得感谢一人,是隆福寺的那个谁家。”
许惜颜眸光微动,显然也猜到了。
尉迟圭道,“亏他家大小姐眼尖,看到令弟扔出来的鞋子,才发现不对。我不过按图索骥,白捡个人情罢了。”
许惜颜目光柔和下来,“将军不居功,不自傲,此番高风亮节,也值得许家尊敬。”
尉迟圭仗着一把络腮胡子遮掩,觍着脸道,“我为的是什么,郡主知道就好。”
少女不见脸红,不见羞恼,反静静道,“将军救人之前,也不可能从一只鞋子,就猜到是舍弟。您怀着一份侠义心肠,自然为的是拯救无辜。此事若非不好宣扬,必请我父写成奏折,上报圣上,下告黎民,彰显将军仁义。”
尉迟圭摸摸鼻子,有几分不好意思,却也吐露了几分真心。
“原本我回京城,还想着送你什么生辰礼好,如今倒是歪打正着。”
少女好看的眉眼,忽地一冷,“你是无旨进京?”
“哎!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
许惜颜不想听,“将军这话,还是拿去向皇上解释吧。升平一介女流,实在不敢耽搁将军大事。送客!”
“那你听我最重要的一句,就一句!”
尉迟圭也急了,眼看她就要赶人,再不敢嬉笑拖拉,“我得罪了和州知府荀雍!打着你的旗号,呃,近来京城,有人为难你家么?”
许惜颜眸光一顿,顿时想到那位梁美人。
无缘无故在皇上面前提到许家,会不会是因为此事?
看来回头,得好生再去查一查梁家了。
“那你为何会打着我的旗号,得罪和州知府?”
虎威大将军略尴尬,讪讪把当日之事含糊说了。
许惜颜,甚无语。
肯定不能说尉迟圭错了,可难道还得夸奖他为了自己,守身如玉么?
最坏的自然是荀知府。
没事送什么丫鬟。
人家都表示不收了,还强求干嘛?
可见为人品性太差!
尉迟圭就见少女神色变幻,眸光忽地一冷,瞧着他不由得打个哆嗦。
“那和州知府,怕不只是做了这些事情吧?”
确实。
除了打压原本该给归老县令的功劳,他还当真跟本地盗匪有所勾连。
那时急着摆庆功宴,想将尉迟圭送走,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随后等大军离开,果然和州又闹出盗匪。不过没等到荀知府倒打一耙,尉迟圭便先抓着把柄了。
“亏得郡主你送我的锦囊妙计,如今不是在乡下安插了不少退伍军士么?这回他们就立功了。抓了一个探子,审出不少事来。”
许惜颜就知道如此。
尉迟圭这样野心勃勃的小子,怎么可能就为了谈情说爱,或者给自家报信,就跑上京城?
必然还有更重要的企图。
他是想找机会告御状,顺便立威呢。
得罪文臣又如何?
他就是想告诉群臣,老子就是这么不好惹。谁敢捋他的虎须,都得有被咬掉一块肉的准备。
不过这有错么?
自然没错。
如果易地而处,许惜颜说不定下手比他更加凶残。
官场争斗,从来不比战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