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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个不成器的侄孙,哎,也是他爹过世得早,我们这些当长辈管教无方,没把孩子教好,野性难驯。早年还闹着要出家当和尚,自从你母家那位弟弟来了,才学得懂事些。”
许观海一下打起精神。
他说的是柏昭,他表弟。
至于郭家那个侄孙郭怀,可是少年英雄,跟着郭乃安去西梁立下大功的郭家第一人。
只是事了拂衣去,人家根本没有进京受赏,就赶回边关了。
郭乃安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桌上,“我们当兵的,都人粗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心眼实在。一旦真心结交,就肯拿性命相托。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跟你家也说一声。柏昭是个好的,郭家会护着他的。”
许观海连忙起身道谢。
他自是听得懂这话里的份量,可郭家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可这话也实在不大好问啊。
正好许松上楼表示准备齐当,郭乃安便起身走了。
许观海收了玉佩细看,是雕着威风凛凛的白玉狮子滚绣球,又贵重又显身份。
给这么一块玉佩,是什么意思?
他聪明绝顶,自是明白了七八分,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阿昭表弟,还能有这份奇遇?
收好玉佩,他也赶紧回家了。
出京城往东,二百多里地后,便少了许多繁华,有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就叫望江镇。
顾名思义,此处望江而不见江。
但阵阵吹来的江风,已经带着冬日的湿冷。还有家家户户屋檐下挂着的成串腊鱼,四处晾晒的渔网,显出这小镇上大半人,仍是以靠捕鱼为生。
小镇往东,有户人家,显然是新翻修了没几年的青砖大瓦房,很是气派。
屋檐下除了家家户户都有的腊鱼,肉也挂了极多。尤其还吊着只肥羊和几只鸡鸭,显然就比寻常人家殷实多了。
从窗户上褪了色,却没揭去的大红喜字判断,估计近两三年里,还办过喜事。
但奇怪的是,在这户青砖大瓦房的后院,仍有两间上了年头的老房子。
老房子其实也不算太破,当初新盖时应该也是很风光的。但跟前头的新房子比起来,就象是新衣裳上打的补丁,格外的不协调。
阴暗逼仄的老房子里,一个青年,正苦心婆心劝着个中年妇人。
“……大过年的,娘您一人住这破屋子算怎么回事?那边炕早烧热了,铺盖枕头俱是新的。你媳妇亲手洗过浆过,还晒过日头的。您怎么就放着好好的福不享,非蹲这破屋子遭罪呢?”
妇人年纪虽长,容貌却还清秀,显出年轻时的风韵。
她一面叠着过年时要烧了祭祀酬神的纸元宝,一面头也不抬道,“我都说了几百回了,这老房子是我跟你爹从前住过的。你爹是在这屋走的,将来我也得在这屋里走。再说我这有吃有喝的,有什么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