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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惜颜眸光微冷,正要出声,旁边一个贵妇却冲她和善笑笑,正是承恩公郭乃恩的夫人。
“这可不只是田园之趣。上头的瓜瓞绵绵,桃花红叶,皆是有典故的。祝福子孙昌盛,家业长青,夫妻和美,白头到老之意。只这图案少见,你们年轻女孩儿不识得罢了。当年我出嫁,家里也曾打了一只这样项圈,只远不及王妃这只贵重。后我女儿出嫁,便给她了。”
郭家虽远道而来,可京城总有几门亲戚,有那熟识她家事的夫人,便笑了起来,“怪道你婆婆总夸你旺夫,可不是一进门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么?你女儿也是有福的,没几年就儿女双全了,原来都是这项圈的功劳。看来还是端王妃有心,送这样一份好礼。”
这下子,其他宾客也来了兴趣,细问上头典故。
许惜颜再看许云梨一眼,她顿时心虚的退后了。
韩琅华有些好笑的瞟她一眼,“没那个金钢钻,揽什么瓷器活?”
就这三脚猫工夫,也敢上前给人添堵。
没见许惜颜还坐镇么,岂容人放肆?
便也凑上前,去看那只项圈了。
她也快出嫁了,有这样吉祥的好物,为何不学?
白秋月觑空,跟许惜颜低声说话。
“……我今儿就不久坐了,弟弟侥幸中了举,正打点行装,想跟几个同窗出去游学。”
白守中这回可是看走了眼。
他一直以为自己养在乡下的长子就是个书呆子,就算中了个秀才,实在乏味得很。平素功课学业,夫子也只说他“勤勉认真”而已。
所以乔氏提起,说今年白秋雨想下场一试,他无可无不可就同意了。
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儿子能中,甚至还盼着他去受些打击。
偏偏,白秋雨顺顺当当过了,如今也算是正经举人老爷了。
但看他的文章,也不是特别出彩,中正平和,方正而已。
可越是如此,白守中疑心越大。
这个儿子是不是跟长女一样,都在扮猪吃老虎?
白秋月出嫁之前他还没感觉,但出嫁之后,接触得少了,反而让他觉得小看了这个女儿。
原以为蠢钝木讷的乡下丫头,居然也顺顺当当做起了端王妃。
不出彩,却也不出什么大错。虽不冒尖,但也从没听到她什么不好的闲话。
同样从底层一级级爬起来的白守中深知,这就很可怕了。
跟他当年不动声色的休妻再娶再休妻,几乎一模一样。
可这样酷似自己的子女,没让白守中有半分欢喜,反而深深忌惮。
对于同类,不想要竞争的话,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尽早掐断。
所以在白秋雨中举之后,白守中当机立断,要与长子说亲。
打算用一大堆柴米油盐,家庭琐事困住他,让他再难寸进。
白秋月怎能让他如愿?
非得帮弟弟跳出这个坑不可。
送他外出游学,便是最好不过的理由。
至于说亲,拜这些年白守中从不带儿子出去交际应酬所赐,白秋雨竟没几人认得。
稍体面些的人家,便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真有想答应的,搅黄倒也不难。
聪明人,都是闻弦知雅意。
许惜颜一听,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守中此獠可恨,但白秋月姐弟却是她家盟友。
让敌人不痛快,就是自己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