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辛苦你了。”
话音才落,马夫人放声大哭。
多年的委屈不甘,心酸担忧,在这一刻,尽数化解。
许多围观的妇人,都跟着哭了起来。
男人在外打拼是苦,可妇人在家操持家务,照顾老老小小,一大家子零零碎碎的琐碎小事,又如何不苦?
有时这份日复一日的辛苦,还更加难熬。
金光侯拍拍马彻,“今儿就不叨扰了,好生陪陪夫人吧。咱们同僚有空,改日再聚。”
然后尉迟圭望向百姓,正色抱拳,“众位乡亲,大家都知,本侯也是宁州人氏。原也是乡亲们当中,极普通的一个后生小辈。不过是机缘巧合,才有今日。要说本侯打小也没读过多少书,但百善孝为先的道理,还是懂的。郡主今日这番赏赐,也是希望大家勿忘孝道,善待老人。
本侯也说不来那些大话,便直白说吧。每个人都会老的,今日咱们如何对待老人,他日儿孙就会如何对待我们。有样学样,就这么简单。
今日大家羡慕旁人家的荣耀,但只要你们也肯善待老人,日后只要家中有年过六十的老人,都有奖励。本侯已经立下规矩,从明日起,官差们就会四处张贴告示,宣讲此事。本侯是希望到时能拿赏的人家越来越多,乡亲们,有没有信心来拿赏?有没有?”
“有!”
终于,有人挣红着脸,大声喊了出来。
然后一呼百应,这满坊的人,都齐声大吼了出来。
“有!”
声振云霄。
很好,尉迟圭拱手作别,带着官员们走了。
余下马家要如何招呼邻居,一家人又是如何喜极而泣,便不细述。
这里尉迟圭与官员们离开,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爱找妈找妈,爱找媳妇找媳妇去吧。
只尉迟均还是头回经历这种大场面,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二哥,你说,你说——”
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尉迟圭笑了,“傻样,慢慢学着吧。你嫂子的智慧,那是深不可测呀!”
“深不可测,似乎不是这么用的吧?”
“还敢顶嘴!总之你嫂子的本事,你能学到一个小指头,你哥也不必操你的心了。”
那倒是。
尉迟均深以为然。
许惜颜虽然连面都没露,但却能极精确的掌控全场。
这,大概就是那个书上说的,“运筹帷幄于账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不服不行。
真的,不管别人服不服,尉迟均是彻底服气了。
兄弟俩回了家,还有惊喜。
“外祖?您怎么来了?”
萧讷笑得慈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听说你们要回,我前几日便来了寿城。昨儿你们进城,我就站在路边呢。只人太多,你们没瞧见我罢了。今儿衙门里的事,我也都瞧见了。方才算着你们差不多该回来了,我便提前来了。见过你们祖父,也过郡主了。”
因萧讷自幼口齿伶俐,读书启蒙时,先生就替他正经改了个名。
讷。
取其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的意思,告诫他口齿好固然重要,但需要谨慎,行动更需敏捷。
萧讷极珍爱这个名字,这一生也是这做的。
尤其当了状师之后,越发的言行谨慎,周到勤勉。(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