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结束,桑栀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象着山中有不少的草药,倒是可以先给男人止血和驱除体内的毒,等到一切妥当,男人的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了。桑栀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他满是血渍的脸颊,可是就在手指将将要触碰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又收了回来。男人此刻正处在昏睡中,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他是否能够听见,像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似的,她喃喃的说道:“你帮了我,我也救了你一命,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即便见了,还是不要认识的好。”江行止刚刚的确晕了过去,要知道他身受重伤还被一个女人给强了,这种事儿跟他在战场上打败了杖一样的屈辱,而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从未输过。可是……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护国将军,居然就在荒郊野岭之地,被一个女人给强了呢?意识逐渐恢复,他虽然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但是女人的声音虽然有些缥缈,但是每个字他都是听的真真切切的。两不相欠?怎么可能,他一定要抓住这个臭女人,好好的收拾一顿?但是欠债了还钱,可是这种事儿,要怎么还呢?破了大将军的处男之身,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了吧?桑栀回到家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桑皎也不敢多问,扶着她上了床,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心里还是犯了嘀咕,小三的病不是已经都好了吗?难道之前的都是假象?是为了骗她的?第二天一早,桑栀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都是那张模糊的看不清的脸和自己缠绵的景象,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桑栀不会去寻死觅活的。不仅不会死,她还要找人去算账呢。桑皎听说桑栀还要去镇子上,深怕她身子撑不住,知道她决定的事儿别人很难改变,便也跟着去了。路过昨天遇到那个男人的地方,桑栀的脸忽然就红了,桑皎心思不是那么细腻,也没觉得自己的小妹有什么不正常的,瞧着她脸红,还以为是晒的呢。昨天的那个石头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踪迹,其实昨天江行止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就离开了,此刻正在镇子上的客栈里修养。连桑皎这个心思粗糙的人都发现了,今天的霍家酒坊很奇怪,而且连小酒馆的门都没开,她隐约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酒坊的大门口,桑皎就被拦下了,东张西望的往里面看了看,觉得阵仗挺大的,“小三儿?”桑栀安抚的朝着她笑了笑,“没事儿,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出来。”“哦,好!”桑皎虽然点了头,可还是忍不住的往里面张望。刚进入二门口,就已经有人朝着里面通报了,霍小仙闻声出来迎接,羞涩而又歉疚的看着桑栀,“弟弟,姐姐这次可是真的对不住你了,不过好在听你的话,人已经抓住了,而且也招了。”桑栀点了点头,却见霍小仙欲言又止。霍小仙不是这般吞吞吐吐的性子,觉得这么忸怩了自己也挺不习惯了的,她叹息了一声,“唉……我就直说了吧?昨天你……没事儿吧?”“没事儿,还好吸入的量少。”她能说有事儿吗?自己昨天还强了个男人的。霍小仙拍了拍胸脯,“那还好,我吸入的也不多,那我还难受了半宿呢,人在屋里面绑着呢,如何发落,都听你的。”酒坊的偏房里面,梁方正被五花大绑着捆在柱子上,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瞧那指印,应该是霍小仙打的。霍小仙看到梁方,气就不打一处来,幸好昨天没成了事儿,不然让人家怎么瞧自己,还不看轻了去。她霍小仙虽然是个寡妇,心里想着遇到个踏实的人再嫁,可这种卑劣的手段,她却不懈用,若是真的喜欢,自然要拿真心相对,这算什么?“呸,你个畜生,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这么害我?”霍小仙愤慨的瞪着这个顽劣的小叔子,若不是自己看在死去的夫君的份上,才不会管他的那些破事儿,成日的赌博,不干正经的。梁方被堵住了嘴,呜呜的说不话来,可是目光却带着嫉妒的怒火瞪着桑栀。桑栀这里还没开口呢,酒坊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吵闹的声音,“你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大儿子,现在又来祸害我的小儿子,贱蹄子,你给我滚出来,你敢动方儿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霍小仙的脸刚刚因为生气而有些微红,此刻却听到自家婆婆的谩骂后,瞬间苍白如纸。“贱蹄子,霍小仙,你听见没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敢把他怎么样,我就让你也不好过,整天卖笑开了个破酒馆,挣俩钱,臭嘚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桑栀看着突然骑虎难下的霍小仙,她帮了自己那么多,就算要报复,也不能让他为难。“弟弟……”桑栀勾唇,淡淡一笑,“若是让姐姐为难就算了,人就不送官了,直接逐出酒坊吧。”其实这也算是帮了霍小仙的忙,而梁方再怎么说也还是犯了错,把他弄出去也不是说不过去,就算外面那个老女人再怎么闹也脑不出理来。当梁方被解开绳子的时候,得意的瞥了眼桑栀和霍小仙,“奸夫*,别以为你们私下里的勾当我不知道,霍小仙你给我等着,哼。”桑栀瞧着犯了错还洋洋得意的男人,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冷了下去。霍小仙觉得有些亏欠桑栀,想要再给她涨些工钱,却被桑栀拒绝了,并且说自己有事要办,下次再来。桑栀虽然一个月只来酒坊几天,但是对于梁方的德行很是了解,每天这个时候,他都要去西街的福运赌坊试两把手气,而她要报仇的机会也就来了。在桑皎碎碎念的说刚刚看到了个恶毒的老女人的时候,人已经被桑栀拉着跑去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