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气的手都在颤抖,“你……你真是太过分了,之前我们姑娘……”“云翎!”桑栀知道云翎要说什么,却制止住了她,并且对着她轻轻摇头,云翎仍在气恼中,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这两个不要脸的人。“姑娘,您让我说完嘛,他们就是太过分了。”桑栀点了点头,“我知道,交给我解决。”主子发话了,云翎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多说一句话了,毕竟主仆有别,桑栀平日里再对她好,甚至把她当成姐妹,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仆人,要听她的。但她就是觉得好心喂了狗。桑栀不让云翎说下去,是有她的道理的,面对狗子的指责,桑栀自然也有一种不想再当个善良之人的想法,但是一切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程玉,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来弄垮自己。她一定会来个连环计的。“你说你是从我们望京楼里拿的食物喂给的你家孩子?”桑栀问道。“没错,你看,这不是你们望京楼的东西吗?”狗子理直气壮的喊道。桑栀轻声嗤笑,“一个鸡腿而已,我说是东家的也可以啊,再说了,来过咱们望京楼的人可是都知道的,在这里怎么吃都可以,但有一样,不能带出去,试问,你是怎么躲过咱们的人把鸡腿带出去的呢?”“这……”狗子的反应也很快,如果不快,自然不会找他来干这种事儿了。“不是从你们这儿带出去,我一个穷乞丐,哪里有钱买这个吃啊。”“带出去东西是我的不对,不就是罚钱吗?那我也认了,但是我一定要揭穿你们望京楼的真面目,用这些坏掉的东西给客人们吃,你们赚的就是昧良心的钱。”“罚钱你也认了?”桑栀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气啊,你连买鸡腿的钱都没有,却能够付得起几两银子的罚金,我倒是想知道,这么一扭头的功夫,您就有钱了?”“对啊,不让带出去与,你是怎么带的,说清楚啊!”还真别当看热闹的人都是傻子,有时候只是大智若愚罢了,人家心里也有一杆秤的。“就是,上次一个人想要带东西出去,就被那里的伙计给拦下了,那里的人一个个的就跟长着三只眼睛似的,你糊弄谁呢。”“先说说罚金的事儿吧,哪里来的银子……”不用桑栀说什么,望京楼本来就是这些人眼中信得过的地方,就像自己心中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领地一般,如今被人这么亵渎,自然是不愿意的了。狗子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般,他抱着孩子,觉得眼下只能用孩子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毕竟小孩子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同情。“英子,英子,快醒醒啊,这些黑心的商家害死你了!”狗子哭的很伤心,一旁领头的男人也跟着煽动群众。桑栀深吸一口气,由着他在那里哭,直到狗子的眼泪哭的差不多了,已经偷瞄桑栀的时候,桑栀才开口。“停,要哭呢,等咱们把事情掰扯明白了再哭,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亲女儿?”“那还有假,她娘死了,我一个人又当爹有当娘的把她拉扯大,不是亲闺女,我能冒着被抓的风险偷东西给她吃吗?”桑栀看了眼那个小女娃,脸蛋脏脏的,不过看起来容貌倒是挺清秀的,“是这样吗?我没有孩子,不过我知道,如果你真是她的亲爹的话,孩子生病了,第一时间你不应该是来我这里闹,而是带她去看病。”“对啊,桑栀姑娘说的对,哪有不顾孩子的死活先来闹事儿的,到底是不是亲爹啊!”“我看着不像。”听着下面人的议论,狗子显然有点儿慌了,这事儿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他们只是收人家银子办事,可是程小姐没说,这个女人如此的奸诈狡猾,不好对付啊。眼下要怎么办?狗子跟领头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了。“哼,咋就不是亲爹了,我要是有钱,我能不去给她看病吗?你们铺子里的东西把她给吃坏的,你是不是得赔钱,赔了钱我才能带她去治病。”“好像很有道理呢?”桑栀笑着道,两个人本来想要松一口气的,可是看到桑栀的笑容,就觉得开心的太早了。果然,桑栀再度开口,“不过,我记得你刚刚可是口口生生说要给罚金的呢,一会儿有钱,一会儿没钱,你的话完全没有信誉度可言呢。”桑栀的声音不再是温温柔柔的,凌厉了起来,“是不是你家孩子,你心里有数,没有哪个疼爱自己孩子的爹娘,会忍心给自己的孩子下毒的,或许有人知道,我桑栀是会医术的,不若我给这个孩子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够说说,她胳膊上的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这……”“还有大冷天的,你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可这孩子,却衣着单薄,真的是她的亲爹,难道你不应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吗?”面对桑栀的连连逼问,狗子和带头的人节节败退,从石阶上退了两步,一脚踩空差点儿摔着了。听了桑栀的话,大家也对这两个人的话产生了怀疑,毕竟桑栀分析的都很有道理。桑栀瞥了眼云翎,云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把孩子抢了过来。“唉,我的孩子,大家可是看着呢,他们当街抢孩子。”桑栀冷冷的睥睨了他们一眼,“你的孩子,等她醒了,我们一问便知。”本来这两个人还很恐惧,不过在听完之后,反而不那么紧张了,狗子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好啊,你尽管问,看你能问出什么来。”桑栀回头看着云翎怀里的女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陆有,去后院拿件厚衣服,还有,把我的银针一并拿出来。”情况紧急,陆有不敢怠慢,而云翎的眼神充满了煞气,狗子和带头的乞丐,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言语挑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