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你错呀。”魏越泽摸了摸岳柠歌的脑袋,然后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魏渊当初的确太过心狠手辣,你让他那是理所当然,你不必看我的面子。再说了,我已经替你数落了他,一个魏阀的少将军跪贤毅县主,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他朝怎么继承魏阀的基业。”岳柠歌微微愣了片刻,然后又回过神来,就一头扎进了魏越泽的怀里。虽然之前她强行要让魏渊跪她的时候,她都小小地担心过魏越泽会因此而生气,毕竟那是他魏阀的兄弟。就算是口头上她说的信誓旦旦,让魏渊知难而退,但她的内心还是打了不小的鼓。现在听到魏越泽亲口这样说了,她就释怀了。“你不会觉得我太记仇了吗?”岳柠歌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起伏有力的心跳声,有些小女人地问道。“记仇有什么不好的,这样你才不会被人欺负。”魏越泽抱着岳柠歌,星星落落的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可又零散着,看起来如梦幻影。岳柠歌很欣慰,她没有找错人。岳柠歌嘻嘻一笑:“是了,你还没有说,你到秦岭来是要做什么的?”“哦,对了。”魏越泽道,“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大夏皇族赫赫有名的七皇子娰尊吧。”岳柠歌的心里“咯噔”一声了,可她不知道魏越泽到底想要问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呀,你不是在营淄城的时候见过他了吗?”魏越泽道:“是见过,可没有真正的较量过。”岳柠歌轻轻地吞了口唾沫,如果他们真的动起手来,谁伤了谁那都不行呀。岳柠歌仰起头来,看着魏越泽坚硬的下巴:“你想要和他切磋吗?”她说的极其委婉,可心里却担心的不得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魏越泽的身份怕是再也瞒不住了。魏越泽想了想:“暂时不想。”岳柠歌悄然松了口气,紧接着魏越泽又道:“我现在要去荡城,我们收到线报,说是娰尊联络大周皇朝的人在荡城碰头,我得去探探虚实。”“大周皇朝的人?”岳柠歌依稀记得,在某个时候,娰尊的的确确是和大周皇朝联系过,至于后来到底如何了,她还没有问过娰尊。“嗯,具体是谁,我们还不知道。”魏越泽神色凝重,“你也知道,之前四国是有中枢领导的,那就是娰族,可后来大夏皇族一夕覆灭,四诸侯分离崩析,成立四国。到现在,其实都是我不服你,你不服我的局面。”“这个我知道,就是貌合神离。”岳柠歌道,“谁都想成为那个拥有绝对话事权的主儿,就像当年的娰族一样。”“嗯。”魏越泽道,“所以这一次,很重要。为了此事,秦王次子苓郡王在荡城设宴,假意款待八方来客,实则是让我们这些人能够混进去,探听虚实。此番赴宴的,基本上都是谋士和一些杀手。”岳柠歌皱眉:“可为什么是你去呢?你并不像谋士。”魏越泽的嘴角泛起冰冷的弧度,而下一刻便听到岳柠歌的惊呼:“你是要去做杀手的!”魏越泽无所谓地耸耸肩:“军令如山,既然王决定要让我来提刀,我又何乐不为呢?”“你想杀娰尊?”岳柠歌皱眉,如果是这样,那就要考虑该选个合适的时机来同魏越泽说清楚。他不能和娰尊为敌!岳柠歌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居然给自己织了一张网,密密麻麻的爬不出去。魏越泽摇摇头:“娰尊的命,得留着。”“谁要留他的命?”岳柠歌假装很好奇地问道。“王。”“是为了驭兽术吗?”岳柠歌忽然就对姜氏没有任何好感了。魏越泽道:“不一定。”其实他也并不清楚到底为何齐王要留着娰尊,如果是他,就一定会斩草除根,不过既然上面下了令,他这个将军就得服从命令。顿了顿,魏越泽从怀里摸出地图来:“这个上次都忘记给你了,你收好,别弄掉了。”岳柠歌再一次感慨一番,果真她和魏越泽是心有灵犀,就在不久前她都还在念叨这地图。岳柠歌赶紧收好地图:“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去寻宝?”“肯定会呀。”魏越泽道,“等我得空了,就和你一起去寻宝,然后我们就可以花天酒地了。”岳柠歌大笑:“你现在难道就没有花天酒地吗?销金窟的进帐还满足不了你这个魏将军吗?”提到销金窟,魏越泽更是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你那是不知道,销金窟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大,好些个达官显贵都将自己的把柄给输在了销金窟。”“那样不是更好,你们魏阀以后更是横行无阻。”“你这话说的,”魏越泽脸上倏的一冷,随即又猖狂起来:“我喜欢听!”魏越泽道:“柠歌,你跟我走吧,你跟在娰尊的身边会很有危险的,齐王是不打算要他的性命,可难保其他的国君……”“不行,我得看着他。”岳柠歌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堂而皇之的借口,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我欠他的,总归是要还,再说了,你将来也许会要对付他,我得提前给你摸底呀。”顿了顿,岳柠歌又看向山洞处的昏黄火光:“好了,我出来的太久了,得回去了。”魏越泽却是一把将岳柠歌拉住,然后拿出一颗夜明珠来,在她眼前照了许久:“你的眼睛,好了没?”“废话嘛!”岳柠歌抢过魏越泽的夜明珠,“我现在无毒一身轻。”她掂量着夜明珠,正好上次的夜明珠在甬道里面掉了,还正愁上哪儿再找个来着,没想到魏越泽就送了过来。魏越泽哭笑不得,这丫头,明抢的性子真是和他如出一辙。岳柠歌在他的眼里就像一块灿如繁星的至宝,谁都不能够从他手里抢走。他不会扼杀岳柠歌的想法,甚至他会很支持她想要做的事,就像当初在得知她离开天道院前往秦岭的时候,他做的并不是派出人将她抓回来,而是一步步地跟着,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安全。魏越泽不是个大方的人,但对于岳柠歌却大方到底线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岳柠歌道:“你现在是要去荡城吗?”“嗯。”魏越泽知道岳柠歌在想什么,他捏住岳柠歌的下巴,忍不住吻了下去。他想要将她带走,可也知道若他强行而为,她会不开心。世上有什么比得上岳柠歌开心呢?魏越泽虽然有万般不舍,但最后还是放开了岳柠歌:“柠歌,我在荡城等你。”“魏越泽,如果到时候我的心情好,我会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岳柠歌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说这句话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不过你不能逼我,目前不是最好的时机。”“鬼灵精怪。”魏越泽嘴角微扬,“记得我们的约定。”“好!”岳柠歌伸出小指,“我们打勾勾。”这般幼稚的约定手法让魏越泽忍俊不禁,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用小指勾住了岳柠歌的小指:“好。”岳柠歌很满足地笑了起来,然后脸上又挂满了严肃,她的眉毛拧起来:“魏越泽,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很像在偷情?”“岳柠歌!你好好地说话!”魏越泽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丫头就是不能够用美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岳柠歌吐了吐舌头。而后,魏越泽目送岳柠歌安全地回到了山洞,他才放心地继续往前。前面是一片黑暗,但他却毫不畏惧。岳柠歌回到山洞的时候,娰尊正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舍得回来了?”“嗯?”岳柠歌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就回来了。”娰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盘膝而坐,一身白袍就像有仙风道骨那般:“的确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有一个武力已经入了至臻化境的人来了,是不是?”岳柠歌的嘴角抽了抽:“呃……”“柠歌,你越来越坏了。”娰尊就像教训小孩子那般,严词厉色道:“你过来。”岳柠歌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不过去。”娰尊皱起眉:“你不听话了?”岳柠歌更是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我过去你要打我。”娰尊一愣,然后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他有那么可怕吗?再说了,他什么时候打过她?嗯……仔细地想了想,就那么几次,那不算打吧。“你和男人私会,这个若是在大夏……”娰尊在提到属于自己的朝代时,神色都黯淡了不少,他的声音低低的:“是要被浸猪笼的。”这话,好熟悉!这个年代的人,怎么老是想要将人浸猪笼?岳柠歌皱起眉来:“又是浸猪笼,你们能不能换个词儿同我说?在我的时代,可没有这个说法,男欢女爱那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两个人成婚了,在一起了,甚至有了孩子了,只要双方觉得不适合,都可以离婚的。”她说话一套一套的,却是将娰尊给说的吹胡子瞪眼:“哦,你们不懂什么叫离婚对不对,其实就是和离。”“岳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