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魏”了半天都没有“魏”出个所以然来,这话落到了赵熙和张念慈的耳中就成了“喂喂……”“我们这老人家都不欢迎你了,你还死乞白赖地坐下做什么!”赵熙心里充满了怒意,他气势汹汹地就要走过去。渡忘川却瞪了他一眼:“老头子我什么时候说不欢迎他了?一边儿去!”他不就是有些惊喜、有些惊骇、有些承受不了,然后结巴了下,怎么到了赵熙那边就成了他不待见魏越泽了。渡忘川道:“你们两个进去找那小丫头,别在这儿碍事。”张念慈本想借着这股风再在娰尊的面前继续说叨说叨,好让岳柠歌的形象再难看一点,哪知半途杀出个渡忘川,张念慈心有不忿,狠狠地跺着脚往里面走。她脚上的水泡本来就没有好全,这么一跺脚,便生疼。赵熙在往里面走的时候,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魏越泽,但见后者气度不凡,终究是垂头丧气地跟上张念慈。见这大堂里面没有闲杂人等的时候,渡忘川赶紧为魏越泽添了茶水,他颤颤巍巍的手让魏越泽有些好奇,可终究是没有在这个老人家身上多费神。“七爷,我希望你离柠歌远远的。”魏越泽一来就开门见山,他做事做人都这样,什么都要明明白白的,拐弯抹角的事太憋屈、太难受了。娰尊端起茶杯来,杯中的茶水已经温吞了:“凭什么?”“柠歌欠你什么,我替她还。”“她欠我的多了去,你凭什么还?”两个人的脾气也如出一辙,渡忘川看的心惊胆战,可千万别打起来呀!魏越泽正襟危坐,面对娰尊他不可能有半分松懈:“无妨,你可以再想想,不过今日我得带柠歌走。”“你问过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吗?”“不用问,只要我开口,她就会跟我走。”这一点魏越泽倒是很有底气,反之娰尊就有些底气不足了。每回子岳柠歌都会为了魏越泽而违抗他的意思,若只是一次两次,娰尊还想的过,可次次都这样,娰尊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女大不由人。岳柠歌的胳膊肘往外拐让娰尊的内心还是有些小委屈的,可这等委屈怎么能够摆上台面来,这是两个男人的战争。“柠歌待我如兄,你觉得她会舍弃我吗?”“柠歌待我如夫,夫字天出头。”两人的话,每一句都带着锋利无比的刀刃,稍有不慎就会被戳的头破血流。娰尊捏起了拳头,魏越泽却是嘴角微微上扬:“你知道秦无忧也在这个城里面吧,如果你想身份暴露就尽管用驭兽术,或者你娰族后人的身份就可以公告天下了!”娰尊眉头皱起来,死死地盯着魏越泽,内心是狂躁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拳就揍在魏越泽这张让人看了就生厌的脸上。魏越泽站起身来:“我今日只是来通知你们一番,柠歌我得带走,至于你们,我不打算和你们一起上路,毕竟,身份悬殊。”渡忘川眼见魏越泽这般,他就差一点儿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哎呦!你也是娰族的后人呀!好在渡忘川忍住了。而另外一边,岳柠歌快步回到房间,那推开门的一刻却听到凉凉窝在被子里面的声音:“娘亲,我没有动,没有人发现我。”岳柠歌一愣,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凉凉,起来了,他们都发现了。”凉凉“嗯”了一声,果断从被子里面爬出来:“怎么发现的?都没有人进过房间,谁发现的?”“大概是七哥吧。”岳柠歌快步走上前,然后捞起凉凉,将缩小了之后的凉凉放在怀中,然后道:“我们得走了。”“去哪儿?”“和魏越泽一起呀,我得想法化解这场危机。”岳柠歌很郁闷地说道,刚刚话音一落就看到赵熙扶着张念慈往这边走过来,所以赶紧闭上了嘴巴。岳柠歌缓和了下情绪,然后才走出去:“念慈姐姐怎么了?”赵熙道:“可能是脚上的水泡裂开了。”“那我去找渡忘川拿些药膏。”“不必了!”张念慈冷冷地说道,“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她的话已经挑明了,就无谓再继续装下去。岳柠歌拧了拧眉:“念慈姐姐?”“柠歌,我一直以为你是洁身自好的人,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我真是太失望了!”张念慈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岳柠歌,就像要将她给盯出一个窟窿来:“没有钱,我们还有清白呀,我们可以动脑子拿到该得的,你不是有武力么?你完全可以帮人打杂什么的赚点小钱呀。”张念慈的话让岳柠歌有些糊涂,但再仔细想了想,好似又懂了。岳柠歌笑道:“念慈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误会,亏得三公子这般喜欢你,你却不知自爱。”张念慈眼底涌现出一股狠意,这一次一定要让岳柠歌无处翻身。赵熙的脸上也写满了失望,岳柠歌并不在于他如何看她,只是觉得张念慈的话有些蹊跷。张念慈继续咄咄逼人:“不然你说,你的银子哪儿来的?柠歌,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为了咱们的衣食住行操碎了心,可是现在你怎么能够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呢?柠歌,虽然没有清白,可三公子不会嫌弃你的。”到这儿,岳柠歌可算是听懂了张念慈的话中有话。张念慈就像个唱独角戏的人那般,又望着赵熙:“三公子,你说是不是?就算柠歌行差踏错了一步,但也是为了咱们能够更好地活下去,你还是会接受柠歌的,对不对?”赵熙咬着唇,张念慈的话已经在很明白地告诉他,岳柠歌一夜未归,加上又有银子来支付昂贵的房钱,肯定就是卖了身,和别人什么什么了。天下间的男人,哪个愿意娶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赵熙就算再怎么喜欢岳柠歌,那都是有底线的。他犹豫了。张念慈在心里为赵熙的犹豫拍手称快,这一次还不能让岳柠歌永无翻身之日!如果不是现在当着岳柠歌和赵熙,张念慈就想要欢乐地跳起来,她终于……终于比的过岳柠歌了!岳柠歌看着张念慈,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念慈姐姐,你就这么想我变得不堪吗?”张念慈的脸忽然就僵住了,她伪装的那么好,怎么会被岳柠歌戳穿。她僵硬地笑了笑:“柠歌,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念慈姐姐是为了你好呀!”她顿了顿,又赶紧拉了一把赵熙:“三公子,你快说呀,快说愿意娶柠歌呀,柠歌好歹也是……”“张念慈,你可真是一朵白莲花呀!”岳柠歌完全没有想到过张念慈会变成这样,“我认识的念慈姐姐哪儿去了?你的心肠到底黑到了什么地步?”张念慈被岳柠歌戳穿,一时之间脸色难看至极。赵熙将张念慈护在身后:“柠歌,明明这件事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够出口伤人?”“我出手伤人都成!”岳柠歌有些生气,这些人真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明明是自己去取了销金窟的钱,偏生要被说成那样不堪,简直了!张念慈委屈的眼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儿,她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般,惹人怜爱。赵熙道:“你怎么这样!变得越发的不可理喻了!”“我不可理喻?”岳柠歌皱起眉来,心里又是一群神兽狂奔而过,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白莲花惹人爱了。岳柠歌翻了个白眼:“我不可理喻,那我现在在你们的面前消失了不就好了!”她负气地转过身去,就要往外面走。张念慈哪里能够让岳柠歌走,岳柠歌现在这副模样可是最好的垫脚石,只要有岳柠歌在,那么她的身份就会在无形之间拔高。只要有岳柠歌在,她再大度一些,娰尊说不定就能够看到她了!“三公子!你快,快去拦住柠歌,不能让她离开,她一个弱质女流要去哪儿呀!”张念慈说的头头是道。赵熙想了想,又觉得张念慈说的不错。他快步追上岳柠歌,然后拉住她的胳膊:“柠歌……”挽留的话在他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昨天岳柠歌和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饶是他再喜欢岳柠歌,可在面对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时候,还是会退却。岳柠歌挑眉:“放手。”凉凉都忍不住从岳柠歌的怀里探出一个脑袋来,龇牙咧嘴地盯着赵熙,再这么惹它娘亲生气,它就真的不客气地下口了!赵熙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也不想放手,总觉得岳柠歌就像一块鸡肋那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张念慈快步走上前来:“柠歌,你听姐姐一句,不要意气用事。”“张念慈,你真是伪善呀!”岳柠歌冷笑,“别和我称姐道妹的,我岳柠歌光明正大,需要你这样的破玩意儿?”张念慈哪里想得到就算这样了,岳柠歌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柠歌!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我怎么就是……”“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踩着我往上爬吗?”岳柠歌毫不留情地戳穿张念慈的假面目,“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被你击倒?张念慈,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吧,我是岳柠歌,我是一个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