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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裴文长脱衣服洗澡之前,身上的伤痕,自然被程氏看了个一清二楚。
程氏当即差点儿没心疼的抽过去!
哪怕已经在大|牢里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裴文长的前胸、背后以及身体其他各处,都有道道被抽打过后留下的鞭痕。
最严重的几处伤甚至到现在都没有落痂,隐隐还能看到有血丝在往外冒。
一道一道,数不清的盘踞在裴文长娇生惯养的雪白皮肉上,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既狰狞又可怖。
从小到大,程氏哪儿见过儿子受过这么重的伤?
当即眼泪就跟不要钱的往下掉,同时,心里更是恨毒了那个提醒夫子菜里有毒的裴枭然!
若不是她,她的儿子至于会变成今日这副惨相吗?!
那个该挨千刀的小畜生!她早晚要杀了她不可!
裴文长自然也是满心郁愤,洗澡的时候伤处一沾水,就跟有千万只蚂蚁在上头啃咬一般又痛又痒,差点将他给活活折磨死!
但因为打他的是裴醒山,所以,这口怨气,便只能硬生生的打碎牙和着血,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见程氏又开始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儿,裴文长很是不耐烦的道:
“又怎么了?!”
程氏捶着自己的胸口,语声哽咽道:
“娘心疼!”
裴文长撇撇嘴,心说心疼算什么?他刚被裴醒山抽打了一顿之后,浑身哪儿都疼呢!
裴文长不耐烦看程氏这副模样,便道:
“我先去祖母那儿去看看祖母了。”
“你等等!”
程氏用帕子胡乱抹了抹脸,一把抓住裴文长的胳膊,道:
“先别急着走,娘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程氏便将小柔向她告密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向裴文长说了一遍。
裴文长一听,简直暴跳如雷,却又不忘怀疑道:
“那个小柔可靠吗?她说的话……能信吗?”
程氏十分笃定的点点头,道:
“虽然娘派去查探的人回来说,小柔是裴枭然带回府里来的,但因为裴枭然似乎对她的哥哥有些意思,让小柔很是吃醋,这才将这件事儿告诉了我,哦,小柔跟她一起进来的那个哥哥,并非亲生兄妹。”
裴文长冷笑一声,唾道:
“小贱|货!”
程氏冷笑着点头附和道:
“可不是么!只可惜那裴枭然现在还小,否则……呵,我有的是办法不仅能让她能失了名节,还怀上野|种,再让你爹将她给打出裴家的大门去,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裴文长飞快的心思,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气话的时候。我就说,那老不死的怎么突然就发现这茬儿了,却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做鬼!果不其然,又是这个裴枭然!”
他看向程氏,目光灼灼道:
“娘,你不是说祖母这些日子因为想我,整日茶饭不思、身体不佳么?不如就借着这个由头,带着全家去寺里为祖母祈福吧。”
程氏双眼一亮,连忙问道:
“莫非你想出了什么法子来借机除掉那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