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来这里,只会抱着华儿,翻来覆去的,都念叨什么乖孙啊,宝贝啊,对瑾儿却不理不睬,连多看上一眼都不耐烦。如今孩子还小,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然而等孩子再大一点,那肯定是会受到伤害的!”
端王听了,不禁微微皱眉:“一刻钟?这会不会太短了一点?要不,就两刻钟,如何?毕竟,母亲如今一个人,到底孤单寂寞了一点。”其实,他倒是想要说,不要限制时间。然而,这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毕竟,母亲的表现,实在太那个了一点。不说紫苏了,就算是他,其实也早就很难容忍了。
紫苏就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道:“不说瑾儿了,就是芸儿,也不见她多待见。时间长了,连芸儿都不愿意去荣福堂,不愿意跟在她的身边。若是她对芸儿好的话,嘉和跟芸儿每天去陪她,她哪里还会那么的孤单寂寞?如今这种局面,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的心态稍微好一点,稍微对芸儿和瑾儿亲热一点,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比什么不好?
不说我了,就连嘉和,如今都不愿意去荣福堂了。每天的晨昏定省,嘉和都是应付了事,不再跟刚回来那几天那样,一天到晚泡在荣福堂,对母亲掏心掏肺的。这能怪谁?这都怪母亲自己,瞧她对芸儿那不冷不热的样子,这换了任何一个做母亲,心里能不膈应?”
一个连嫡亲的外孙女,也不愿意多亲近的人,她落了个孤独寂寞的下场,谁还会同情?更不要说,紫苏自己的女儿,也被秦太妃十分的漠视。
端王无言以对。诚然,紫苏是个心胸宽广的,也是个聪慧睿智的,对人历来算相当的宽容了。然而,涉及到女儿被漠视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对儿女极其疼爱的母亲来说,他委实不能要求紫苏对秦太妃如何的迁就和忍让。
毕竟,迁就和忍让,也是有限度的。
“唉,我知道母亲实在过分了,不过还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多少给她几分体面,不要跟她太计较了!”端王也唯有叹息一声,跟紫苏低声下气,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几乎,都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这样的端王,让紫苏不禁很是心疼:“好了,我不过是唠叨几句而已,我不会不给母亲体面的。日后,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我也不会跟她发生冲突。日后,只要她来了荣瑞堂看华儿,我会让红茶几个把瑾儿抱去花园里。”
眼不见为净,这样的话,就可以将瑾儿受到的伤害,最大限度的减轻。
“紫苏,谢谢你!”
嘉和郡主听说了母亲跟紫苏闹翻的事情,连忙带着芸儿,快速去了荣福堂。
秦太妃懒懒的看了芸儿一眼,这孩子怎么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哪里像个皇家的郡主?永安郡主这个名头,给了她还真是可惜了!这到底是沈建的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她越看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就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日后女儿再嫁的话,一定会连累女儿。不行,得把她还给沈家,不能让她拖累了女儿。
一念及此,秦太妃就对女儿道:“嘉和啊,芸儿如今也有郡主的封号了,即便是留在沈家,也没有人敢对她下狠手。不如,就送回沈家去吧,留着她会影响你日后的幸福的!”
嘉和郡主不禁大吃一惊:“母亲,你原本不也赞成我带着芸儿和离么?这么,这才几天,你就改变了主意?”
秦太妃就忍不住皱眉:“可是,你带着她回到王府,都一个多月了,她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我看了心里很是不舒坦。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上不得台面,不愧是沈建的种。你带着她,日后若是再嫁,必然会艰难许多。”
嘉和郡主就忍不住怒了:“芸儿为何怯生生?那是因为在沈家的时候,被人欺负惯了。所以,她才养成了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虽然,她跟着我回到了王府,也有一个多月了,可是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如今,她要比一个多月以前,好了太多了,以前她可是连话都不敢说的!”
秦太妃还是皱眉:“嘉和啊,你听我的没错,我可是你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的身边有孩子,跟没有孩子,这可是很大的不同。没有孩子的话,你若是再嫁,选择的范围就可以很广!带着孩子再嫁的话,选择的范围就会小多了,即便你贵为郡主,又有大把的嫁妆,可是你带着个孩子,想要娶你的人就少了!”
嘉和郡主的眼里满是失望和心疼:“母亲啊,你都知道说,你是我的母亲,不会害我。同理,我也是芸儿的母亲,难道要我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么?沈家也是高门大宅,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我若是把芸儿推给沈家,这孩子即便可以安全长大,也必然会受尽折磨!”
秦太妃:“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听我的话,把孩子给回沈家,日后我让你大哥经常去沈家探望,给她撑腰就是了!”
嘉和郡主果断的摇头:“我不,我自己的孩子,我要带在身边。哪怕这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不会送去沈家,让人给折磨!”
秦太妃一听,顿时就怒了,使劲的一顿手中的拐杖:“你这个不孝女,既然不听我的话,那么你就滚出王府,我眼不见心不烦!”
此话一出,嘉和郡主的脸色顿时大变,嘴唇颤抖着问道:“母亲,你这是要敢女儿走?”
秦太妃冷哼一声,强硬的道:“正是如此,你既然不听我的话,那么就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女儿,离开王府吧!反正你的嫁妆里,宅子田庄店铺,什么都有,离开王府,你也不至于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