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娘子听到“揽月轩”三字,娇躯一震,笑容收敛,惊道:“莫非就是明日萧才女宴请杭州才子的揽月轩?”
薛破夜心中知道,定是老谭已经发出了公告,消息才会如此灵通,点头道:“不错,小弟确是担下了这笔买卖。”
绿娘子立刻露出妩媚的笑容,“好弟弟,原来你就是揽月轩的薛掌柜啊?今日杭州城处处都是你的名声,你的揽月轩可是名动杭州啊。贵人驾到,做姐姐的眼拙了。”
薛破夜淡淡一笑,眼睛从她丰乳扫过,淡然道:“姐姐既然知道更是好事,这对你我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姑娘在我楼里唱曲,那我的揽月轩就多了一项招揽客人的节目,而姐姐这边借助我的酒楼,也可声名远播。非但如此,等姑娘去了我的酒楼,我以后每月给你们写上几首新的曲子,定教那些客人们趋之若鹜,踏破品香阁的门槛。”
绿娘子露出兴奋的申请,红唇娇艳欲滴,“好弟弟,你那酒楼安排姑娘们唱曲,是否……嘻嘻……是否有些不妥?我倒是听说酒楼有说书的,倒没听过酒楼有姐儿唱曲的。”
薛破夜淡然一笑,摸着鼻子道:“未听过,不等于不可以做。有些事情,永远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得利。”
绿娘子皱眉不解道:“第一个吃螃蟹的?”
薛破夜呵呵笑道:“就是说第一个干新鲜事的人。”
绿娘子微微一笑,沉默片刻,才抬起千娇百媚的容颜,含笑道:“好弟弟,你说姑娘去你酒楼唱曲真有作用吗?”
薛破夜肯定地道:“好姐姐,那定然是效果奇佳的。这些才子大少在酒楼听曲的感觉和在春楼听曲的感觉是大大不同的,酒楼处处是姑娘,自然无甚感觉,而酒楼却是物以稀为贵,有美人弹词唱曲,那些客人自然对姑娘大有兴趣,若是晓得姑娘来自品香阁,还不发疯一样往这裏跑。”露出淫|亵的微笑:“酒楼与春楼听曲的区别,就如在床上和在野地里交欢做|爱一样,在野地自然是情趣的多,也刺|激的多。”
他本以为绿娘子身在欢场,对这种黄色笑话自然是习以为常,却不料绿娘子听在耳中,娇嫩的脸庞竟然通红,啐道:“你这没正经的,尽说胡话。”羞涩无比,薛破夜倒是有些奇怪。
薛破夜嘿嘿一笑,接着道:“姐姐,效果好不好,你让姑娘唱几天就知道了,若是生意火不起来,你便不再让姑娘过去,小弟也自当登门谢罪。”
绿娘子贝齿咬着红唇,烟波流动,似乎在考虑,半晌,终于露出勾魂摄魄的媚笑:“好,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儿……不,明儿你那里有宴会,那么从后日起我便每日派一姑娘去你那里唱曲。你可别忘记,方才那种曲子你可得每月都给我们写几首。”
薛破夜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又道:“我先将方才的《倩女幽魂》写给你!”
绿娘子笑道:“原来叫《倩女幽魂》,这名字倒怪!”出去拿了纸笔过来。
薛破夜执笔写词,笑道:“姐姐,这首曲子有些来历,是我听说一个故事,有感而发才写成。”
绿娘子催道:“好弟弟,是什么故事?快说给姐姐听听。”
薛破夜当下就将宁采臣与聂小倩的故事粗略说了一遍,绿娘子听后呆了片刻,竟然生出一丝感伤,幽幽叹道:“人鬼殊途,却能爱的这样死去活来,真让人钦佩。”
薛破夜看着她娇媚容颜,生出一股冲动,轻声道:“姐姐若是聂小倩,我倒真想做宁采臣。”
绿娘子一怔,迅即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咒我死吗?让我做鬼。”
她这一骂娇态万千,薛破夜一时竟看呆了。
绿娘子看他神情,掩嘴一笑,道:“好弟弟,看傻了啊?写好没有?”
薛破夜咳嗽两声,收神回来,将纸张递过来,绿娘子伸手接过,见他字体简洁,奇道:“公子也用新字?”
当今大楚崇尚文人,文人的地位极为崇高,这与被它替代的大宋朝极为相似,都是刑不上大夫,从某种程度来说,大楚国是文人的幸福国度。
十年前,文阁大学士游岵青开始文字改良,提倡文字简化,发展新字体,这可是极为超前的思想,一时文人分成两派,一派是以太师为首的保古派,一派就是以文阁大学士游岵青领头的革新派。两派为了哪种字体更适合大楚,互相争斗,古新争也就成了大楚文坛一件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