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张玄素听李重九之言,魏征当下率先欣然道:“陛下,释放宫女,此乃是善举啊!”李重九点点头,问张玄素:“张卿你怎么看?”张玄素道:“回禀陛下,这些宫人十六岁入宫,大半早已是韶华老去,若是放她们自己为生,恐怕毫无生计,将来多会沦为娼ji。陛下还请慎之啊。”李重九道:“你说的是,朕放她们走,也可能害了她们,当年曹cao教宫女自谋生计养老,也是如此。不过朕一来是体恤百姓,二来也是连番用兵,国库空虚,不要多增开支。”魏征道:“若是陛下觉得如意,将萧娘娘和皇后都迁至洛阳安居,毕竟洛阳是萧娘娘和皇后故居,这些宫人们侍奉她们也会是舒心和尽心。”李重九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朕就颁下旨意,让宫女可自谋出路。愿意留者留之,不愿意留者,给程仪让她们自谋出路。但朕不是炀皇帝,不要三宫六院的,也不需那么多人服侍,若是留在宫内的女子,可自织锦缎谋生。至于女乐嘛。”魏征言道:“陛下宫廷之礼不可废,女乐还是要保留的。”李重九道:“嗯,就那如此定下。”张玄素道:“陛下,洛阳乃是龙基之地,我军攻陷洛阳,天下为之震动,声闻远播。陛下虽是称帝,但尚未登基,不如在洛阳办登基大典,来洛阳百姓同贺。”魏征一旁道:“此事尚需商榷,要知道我军根基在于河北,幽京士民对我军也会十分支持,若是在洛阳登基,恐怕会寒了幽燕百姓之心。”李重九闻此不由哈哈大笑,这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张玄素道:“不如如此,在幽京和洛阳各举行一个登基大殿好了,如此两边也就都不得罪。”魏征道:“陛下,我军还可以将在洛阳登基之事,告之各方势力。若是李渊得知,陛下在洛阳称帝,不知会气得什么样子。”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笑。在距离长安近在咫尺的洛阳登基,对于没有攻下洛阳李渊而言,绝对是**裸的打脸。李重九笑着道:“没想到魏爱卿,也会如此针锋相对。”魏征笑了笑没有说话。李重九道:“不仅仅是李唐,如徐圆朗,王世辩,苑君璋,梁师都,孟海公,林士弘,臧君相等势力都要告之,并告诉他们要在李唐与我大赵之间做出取舍。若是支持李唐的,我们就兴兵攻之,告诉他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任何胆敢倾向李唐者,就是我们赵国的敌人!”张玄素,魏征皆是纷纷点头,若是王马汉等军方将领在此,恐怕要当场叫好了。这才是帝王,真正席卷天下的气势,如果说之前李重九缓称王之策,是为了韬光养晦,那么到了攻陷洛阳,正式称帝的时刻,就是张扬,要将王霸之道,推至天下的时刻。这并非是狂傲,而是真正的有底气,以赵国现在的势力,以及攻陷洛阳的声势,足以放此豪言了。张玄素振声道:“王世充已灭,将来天下非赵即唐,是该到了那帮墙头草们站队的时候了。”李重九点点头,豪气一收道:“在洛阳登基如此有必要,那么就此定下了。”“陛下是否考虑迁都洛阳呢?”张玄素这么问道,“陛下,微臣并非是第一个,ri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如此说。”魏征道:“陛下,洛阳乃是天下之中,正如秦汉之时的关中,当时项羽攻破关中时,有人劝他定都关中,但项羽却道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项羽没有定都关中,最后为刘邦多得,最终失了天下。”李重九道:“迁都之事,兹事体大,朕如何不知,要进取中原,建都洛阳为上呢?当时眼下洛阳周边,经历数场大战,十户不存一二,昔ri繁华之地,几如鬼域,现在建都在此,并非上策。不过朕不是楚霸王,迁都之事,过一至两年再议。”张玄素,魏征听李重九这么说,都是不再坚持,迁都一事,在赵国内,一直有所争议,两边相互坚持不下。李重九道:“在洛阳登基之事,就交给两位爱卿来办了,不要铺张,但一定要隆重,让天下人都知道。”“诺。”魏征,张玄素一并称是。洛阳天街,百姓人chao如涌。王世充,王玄应,朱粲三人被关在囚车之内,被赵军士卒推在大街上,百姓纷纷朝他们三人掷着石块。“畜生,孽畜!”“王世充,你也有今天!”“朱粲,老子恨不能生食你肉!”在三人后面,王氏宗族都被绳子牵着,长长的拉作一串。王世充称帝时,将自己的兄弟,皆是封王,而眼下洛阳一破,这些人已沦为阶下囚,等待他们的是要被流放辽东下场。在天街一旁,张小虎静静的站着,他并没有如百姓一般,奋力将石块朝王世充的囚车上砸去。张小虎的目光而看向,王世充囚车后的王世恽,王则仁二人,他们被赵军拖着前行。王小虎想到当年王仁则高高在上的样子,骑马至自己家中抢夺田地,派官兵抓走自己父母的样子,这一幕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而现在王则仁却被双手被捆着,与他父亲一齐,犹如被拔了脊梁骨的老虎般,颓废地走到街上。见了这二人,张小虎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心想你王家父子也有今ri,当下他冲到二人面前,不顾身前赵军的阻拦道:“王则仁,你还认得我张小虎吗?”王则仁抬起头,面上凶悍之气犹在朝着张小虎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认得你。”王小虎冷笑道:“当初你取我王家白马寺旁的田产,害死我父母之事,你难道都忘了吗?”王则仁被对方如此喝问,骂道:“老子杀得人多了,要偿命,老子一百辈子都偿不完的。”“我只要你还王家两条人命!”王则仁哼地一声道:“我已是被判流放辽东了,你要杀我,就是违抗赵王诏令,到时候你也跑不了,几位大爷,他要杀我。”“好了,好了!”一旁赵军听王则仁的话,推开王小虎道,“你们的恩怨,我们也难计较,不过不要妨碍我们,此人虽死有余辜,但赵王赦他不死,你就不能杀他,否则你胆敢当街杀人,你也要偿命!”“偿命?”王小虎冷笑一声朝腰间匕首按出,王则仁反应极快,当下后退并惊呼道:“你敢动手!救我,就我。”一旁赵军皆是看了过来,纷纷举枪喝道:“你要作什么,要劫法场吗?”王小虎冷笑一声,他心底早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就算以命换命,也要报了父母之仇。他早已下了决心,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杀了王家二人。就在王小虎冲动一刻的时候,突觉得肩上被人一扳。“师伯!”王小虎一愣。一旁赵军正围了上来,昙宗当下喝道:“怎么了,连我都认不得了吗?”赵军士卒看见是昙宗当下连忙道:“原来是昙将军。此人要劫法场,我们正要将他拿下。”“什么人劫持法场,我怎么没看见。”昙宗大声道。赵军士卒听昙宗这么说,也是会意,一人当下道:“昙将军说没有,就没有,大家散了吧,继续前进。”王小虎被昙宗救下后垂泪道:“师伯,我要替爹娘个报仇!”昙宗道:“小虎,你这样做,会赔上自己命懂吗?”王小虎坚决地道:“就算如此,我也要去做。”昙宗道:“小虎,不要傻了,某和你说过了,早已经替你向陛下说了你的事,旨意马上就会下来,放心,陛下这个人我知道,他最是护短了,必叫这父子二人给你王家偿命!”王小虎当下点点头。而这时囚车一路上,被押到天津桥前,百姓在此聚了一圈。当下王世充,王玄应父子人头落地的一刻。无数洛阳百姓,都是在天津桥前烧纸发丧痛哭被王世充他们所害的亲人。朱粲就戮的一刻,百姓们则将瓦砾都是掷于其尸身上,不久瓦砾就堆积成山。王小虎看王则仁完好无事的站着,不由双拳紧握。“有旨意下!”一骑快马奔过天津桥,对监斩官道:“陛下有令,查王世恽,王则仁父子二人霸占田产,作恶多端,于王世充一并于天津桥前弃市!”“诺。”监斩官答允一声喝道,“刽子手何在,将王世恽,王则仁给我拖出来!”诏令一出,王世恽,王则仁父子吓得魂不附体,王世恽上了年纪,当场更是吓得屎尿齐出,王则仁则是不甘心地大叫说:“赵王答允了,饶我等不死,怎么出尔反尔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王小虎则是双目泪下,突然噗通一下双膝跪在地上,朝天津桥北方宫阙方向噗通噗通叩了三个头道:“多谢陛下,为我父母报仇!”王小虎当下在头上扎起白布,看着王世恽,王则仁父子二人被赵军士卒如同拖着死狗般,拖到刑场。两名身穿红衣的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在大刀之上,各将父子二人的头朝下一按。朴!腔血直窜而起,两头人头滚滚落地。王小虎大声道:“爹娘,你们的大仇得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