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对侍衞强|暴侍女的事情解决十分果断,除了已死的那人,其余几个全部在一夜之间被找了出来,并且五马分尸,将其恶名昭告天下。
这个结果在宋初一的预料之中,魏国为的不是她宋初一,而是为的天下有才之士,让他们明白,魏国有多么尊贤重才。
这些天宋初一一直未有什么大动作,只因籍羽伤势未愈。眼下籍羽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基本愈合,宋初一便让他带寍丫先行离开。
为免造成宋初一和闵迟的反感,魏国守衞对除了二人之外的人管束并不严格,这就让她有机可趁,可以先分批离开。
宋初一只留下了赵倚楼和坚。
坚是宋初一在衞国从一堆死人里捡来的,他的话极少,少到不认识的人会以为他是个哑巴,就如一个影子一样在宋初一身边,静静的,让人不小心便忽略了。
在魏国停留了一个月,已经是人间四月天,四处桃红柳绿。
随着《灭国论》的消息传入魏王宫,魏王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灭国论》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就连消息最灵通的博弈社都不知道,但仅仅这三个字,就狠狠敲在了魏王的心头,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啊而闵迟这段时日万分低调,几乎不露面,偶尔与宋初一撞见一回也没有好脸色。显见他的书没有赎回来。
这是必然的,闵迟那些书都是珍藏,寻常难见的东西,一旦放到书社中,立刻便会被哄抢回家藏起来,他能找得回来才怪。
宋初一闲来无事,命人取了空白竹简,拿刀开始刻字,刻的正是闵迟那些书卷上的内容。
风过,院子里的杏花纷落如雪。
宋初一刻累了,仰了仰脖子,看见杏花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名浅紫色银纹的中年男子,携了一把琴,墨发披散,笑容温雅。
“见过丞相。”宋初一起身施礼。
“先生无需多礼。”公子卬缓步走了过来,“突然过来叨扰,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丞相亲自前来,是怀瑾的荣幸,请屋里坐。”宋初一道。
公子卬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外面风光大好,不如就坐在廊下吧。现在在刻字?”
公子卬放下琴,甩开衣袖在小几的对面跪坐下来。
“这次来的急,有些书未曾来得及携带,所以想趁着还记得便刻出来。”宋初一卷起竹简道。
“我见先生如此逍遥自在,想必琴音亦是如此,所以再次来扰。”公子卬说着,将琴放在几上。
他爱音成痴,爱的不是精准的音律,而是喜欢曲中的那份感觉,就譬如洒脱之人与拘谨之人的琴音就截然不同。
宋初一却也不推搪,将琴调转了方向,指尖拨了一下,直接便进入了曲子。
弹的是《水仙操》,相传是伯牙的出师之作,亦是他的成名之作。
曲音从宋初一的指尖缓缓流淌,缠绵幽咽,顿挫幽扬,宛若行在浩荡山水里云烟深处,深谷幽幽,仿佛转瞬间便能将人带出尘世。
公子卬微微讶异,旋即便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醉其中,手指击节微动。
闵迟正从外进来,听见曲音不禁顿下脚步,看向正在抚琴的宋初一。
隔着落英缤纷,宋初一一袭浅青色的布衣,墨发半挽,闭眸似是享受随着曲子肆意徜徉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