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华尖锐的声音还没有消失,杨夙枫就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感觉再次从心底下涌起,然后传遍全身,感觉浑身都有如掉入了冰窖一般。这是另外一次袭击的先兆,屡试不爽。不假思索的,顾不得地上的潮湿和肮脏,杨夙枫在地上一打滚,滚到了蟠桃树地下面,隐约间,只听到有什么东西打在他刚才趴下地位置,跟着传来一名女警衞的惨厉的呼叫声,隐约间还听到鲜血从人体内迸射而出的声音,随即传来凌厉的枪声,划破了能仁寺的清静。
枪声纷杂,但是似乎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四周都是急促的脚步声。在能仁寺外面守衞的警衞也匆忙的赶到了四合院裏面,将四合院周围都封堵的密不透风。枪声也惊动了智信大师等人,几个白眉苍苍的老僧都快步的穿越弄堂走出来,骇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杨夙枫在地上侧滚的时候,眼角瞥见了苏菲玛韵已经掏枪射击,但是却似乎难以确定方向。暗器来得太猛太快,以致在场的人都无法迅速的辨别出来。蟠桃树下面的两个女警衞基本也是这样,虽然帕莱德手枪已经掏出来了,可是却咬不准敌人袭击所在地位置。她们只能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杨夙枫地面前,替他抵挡不知道来自何方的暗器。
那名不幸被暗器击中的女警衞,已经躺在了蟠桃树地下面。身体下面一摊的暗红色鲜血,单雅绚低头伸手在她鼻子上的探了探,随即伤心的低下了脑袋,眼角边涌出晶莹的泪花,显然那名女警衞已经香消玉殒。
“七点钟方向!”杨夙枫又惊又怒的叫道。
各种各样地枪声顿时更加的密集,所有的警衞都向七点钟方向不断的开枪射击。半自动步枪、冲锋枪、驳壳枪、帕莱德手枪,各种枪支一齐开火,猛烈的子弹打在围墙上,顿时火光四溅,不过更多的子弹却是穿越了围墙,一顿猛烈的枪声过后,残旧破损的围墙再也没有办法承受子弹的冲击力,轰然倒塌。
围墙后面,乃是一片荒芜的草地,没有任何袭击者地痕迹。只有被密集的子弹折断的野草。还有许多叶子锋利的可以割伤人的野芒,正在微风中不断地摇曳,似乎对于四合院裏面所发生的一切发出轻蔑的神色。野芒纷纷的被子弹打断,挂在野芒上面的蒲公英顿时漫天飞舞起来,将天空衬托地十分的美丽。
单雅绚恼火的摆摆手。枪声才逐渐地稀疏下来,最终完全的停止。
薛思绮带了二三十个警衞,端着冲锋枪冲入了荒草地,仔仔细细的搜索过后,没有发现活人存在的痕迹。从地上松软的泥土来看,上面也没有任何的脚印,似乎不曾有人在这裏隐藏过。然而。她们也深切的知道,以芳菲青霜的武功,是绝对不会在地上留下痕迹的。
她相信杨夙枫地感觉,杨夙枫既然感觉到芳菲青霜就是躲藏在这裏的,那她就肯定是躲藏在这裏,只是芳菲青霜撤离的动作实在太快,她们看不到而已。想到蓝羽军的警衞部门在能仁寺周围设立了这么严密的防线,还是无法阻拦芳菲青霜的出现,她的内心裏就不寒而栗。
惊魂未定的警衞部队立刻展开了大搜索。但是一无所获,芳菲青霜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单雅绚的上下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心有余悸的扶起还算镇定的杨夙枫,围绕在他周围的众多警衞还是不敢散去,将他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在杨夙枫刚才所站的地方,有两枚暗器射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这两枚暗器不是相同的,一枚是万字型的回旋镖,一枚是极其细小的绣花针。
就是那根毫不起眼的绣花针打断了单雅绚的长剑,导致她受了不轻的内伤,现在嘴角边还有鲜血。而那枚万字型的回旋镖,威力似乎更大,它直接射穿了那个不幸的女警衞的身体,然后又深深的钉入了地下。由于它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致从人体穿过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丝毫的血迹,当它从青石板中被挖出来的时候,还是黝黑闪亮的。
这枚绣花针,单雅绚和薛思绮等人都认得肯定是芳菲青霜的暗器,她们已经很小心地防御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器,没想到它最后还是再次的出现了。至于那枚万字型的回旋镖,则是她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也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古怪的暗器。
看到杨夙枫的胸口上有血迹,单雅绚急忙解开他的衣服检查,幸好他的身体没有受伤,血迹都是那名不幸的女警衞溅上来的,但是她们的的确确已经被吓得不轻。旁边那个扫地的僧人看到了杨夙枫的肋下,似乎发现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显得十分的惊恐,在场的人虽然都注意到了,但是注意力暂时都还在杨夙枫的身上,无暇他顾。
杨夙枫摆摆手说道:“我没事,大家不要担心,都回去各就各位,不要继续拥挤在这裏了。”
苏菲玛韵这才下令部队按照原来的警戒相继退开,但是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生怕芳菲青霜还会杀一个回马枪。在场的几个女人对于杨夙枫和芳菲青霜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在盛怒之下,杨夙枫不顾一切的侮辱了芳菲青霜,以芳菲青霜的个性,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遭受侮辱,所以她现在就杀上门来了。
“她多半要杀了他,然后自杀。”这几乎是每个女人心裏不约而同的想法。
她们所生活地世界。虽然女子的贞洁一般不会跟生命联系在一起,但是,毕竟女人家地名节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接受了传统的唐族观念的女子,都很在乎自己地坚贞和清白,尤其是芳菲青霜这样的女子。身为摩尼教的圣女,早就有了自己的思维习惯和道德观念,她怎么能够接受在帕隆的木房子里所发生的一切?
“都是你惹的祸。”很多个女人都想这样对杨夙枫说,但是看到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到嘴的话又统统的缩了回去。随着蓝羽军地威势日益增长,在外人地面前,她们也不敢轻易的和杨夙枫打情骂俏。不过纵然如此,芳菲青霜的事情如果让蝶思诗知道了,那唐川帝国的报纸又少不了一顿地冷嘲热讽,至于杨夙枫又会被加上一条什么样的罪名。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苏菲玛韵等人看到智信大师等老僧走过来,就想将他们都全部抓回去审问,被杨夙枫制止了。他以为能仁寺没有参与刺杀自己的必要,相反的,从纯粹的利益角度出发。能仁寺还应该想方设法地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有自己安全无恙的拿下了鲁尼利亚,他们所推崇地佛教才有壮大发展的机会。何况,能仁寺的人就是再笨蛋,也不会在自己的地头和自己过不去。
杨夙枫略微平复了心情。到旁边的厢房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智信大师已经等候在门口。
智信大师并不在乎杨夙枫身边的人的不分青红皂白,也不在乎苏菲玛韵等人的虎视眈眈。而是目光凝视着杨夙枫本人,脸色凝重地说道:“杨施主,你是否和星河帝国有过节?”
杨夙枫微微有点愕然,随即果断的说道:“没有。”
星河帝国远在依兰大陆,自己怎么可能和他们有过节?
智信大师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依然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杨夙枫,深沉的说道:“可是,这万字型的回旋镖只有星河帝国圣殿的弟子才会用……而且,根据老衲所知。这种万字型的回旋镖,只有星河帝国圣殿的核心人物才会使用,它固然威力很大,变幻莫测,但是没有高深的武功作为根底,是根本无法使用的。而使用万字型回旋镖的窍门,也只有圣殿中人才懂,其他人是绝对模仿不来的,还请杨施主多多思量,看看自己是否曾经和圣殿中人打过交道。”
杨夙枫忽然想到了什么,昔日丹凤府青龙河旁边的一幕似乎又在眼前浮现,那个全身青衣的女扮男装的少年和芳菲青霜情深意笃,关系密切,随即苦笑着说道:“大师,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没有和星河帝国圣殿的人有过来往,但是芳菲青霜有一个朋友是圣殿的,她这次可能是跟随芳菲青霜前来,这个女人,据说叫娥儿雪柳……”
智信大师悚然动容,神情复杂,良久才难以置信的缓缓的自言自语的说道:“竟然是娥儿雪柳,辛蒂蕾拉的关门弟子……杨施主怎么会和她有关系?此事……唉,恐怕杨施主有些麻烦。星河帝国圣殿行为偏激,原教旨主义盛行,奉行睚眦必报的原则,这次她们行刺不成功,恐怕……”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那就是圣殿的人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
杨夙枫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就算我不去惹她们,她们也会来惹我的,反正我都习惯了。生死存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已经经历过,也就不太在乎了。倒是听大师所说,似乎对星河帝国圣殿有很深的了解,难道大师年轻时曾经到过星河帝国圣殿?”
智信大师缓缓地说道:“圣殿中人,虽然行为偏激,但是武功确切是不错的,老衲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年少气盛,藐视佛法,到处闯荡,结果在圣殿中人手中吃过大亏,以后才明白,武功固然重要,但是人的心境却更加重要,自此以后,精修佛法,才有今日的境地。杨施主,你一心想要富有天下,但是你的心境,未必有老衲现在的平和……”
杨夙枫不经意地摇摇头,淡淡的说道:“大师,我真心实意的谢谢你地教导。但是,你想让我研修佛法,锻炼心境,我是做不来的。不是我藐视如来佛祖的伟大,也不是我蔑视大师的智慧,而是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信奉佛法。当今乱世。最好的自保之道就是武力,诚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让我伸长脖子等死地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如果我不奋起反抗,不但我的性命难保,就是我身边的人也全部都要遭殃就如当今的政治格局,不是谈判和避让就可以解决,只有血与火才能建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大师,我说话非常的直白。如有得罪的地方,请你原谅,这裏乃是佛门清静之地,我们浑身上下都带着杀气,的确不太适合到来这裏的。”
智信大师叹息着说道:“也罢。乱世之中,无所谓对错。你志在天下,是祸事也是幸事。不过请饶恕老衲地不才,以老衲之见,另外一名刺客女施主似乎和杨施主关系密切。而且,这位女施主,曾经在本寺盘桓过一段时间。和本寺有密切的联系……”
杨夙枫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深沉的说道:“芳菲青霜来过你们能仁寺?”
智信大师目光清澈而深沉,缓缓地说道:“一个多月前,老衲也有一位同样迷茫的客人,就是杨施主所说的叫做芳菲青霜地女施主,但是,当时老衲和众多师兄弟都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她实在可怜,于是收留了她。让她在本寺盘桓了数天的时间,没想到,这件事情原来和杨施主也有莫大的关系。”
杨夙枫半信半疑的说道:“是真地吗?她到这裏来了?她怎么会到这裏来?”
芳菲青霜居然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老巢,难道是真的不敢回去摩尼教了?还是因为别地原因?那日在崇明岛之后,就再也没有芳菲青霜的消息,有人还悄悄地认为她遭受了这样的凌|辱,多半会选择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悄悄地自杀。以她的身份,一旦帕隆的事件被宣扬出去,简直是生不如死。
智信大师不紧不慢的说道:“确实,当时风雨交加,有人投宿,就是这位女施主。当时,她受伤不轻,脸色异常暗淡,眼神毫无光泽,而且似乎在路上也经历多次的战斗,伤势越积越严重……老衲等人将她救下,随即发觉她的不同寻常之处,于是一路留她住了下来,细心替她治疗……”
杨夙枫有些茫然地说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智信大师说道:“这位女施主地内功,乃是我佛门正宗,博大精深,只是外功却完全是阴险狠毒的路子,招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狠辣招式,我等都觉得非常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武功会内外反差如此之大……”
杨夙枫有些愕然地说道:“她居然是你们佛门弟子,那真是……”
他想说太阳从西边出了,但是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对于武功,他自知了解的不多,所以轻易不会开口。这位智信大师不是泛泛之辈,无论佛法还是武功,在佛门中都仅仅在神秀大师之下,他所说的话,断然是没有错的。
智信大师点点头,继续深沉的说道:“更为诧异的是,经我们检查,这位女施主的伤势,乃是来自于香雪海和疑花宫。香雪海势力式微,十几年来都不曾听说有亲传弟子,只有其掌门人幽若紫萝尚在人世,因此她的伤,必然是幽若紫萝亲自出手所为。幽若紫萝乃是上一代的高人,要她出手亲自对付的人物,必然很不简单。况且,在幽若紫萝出手的同时,还有疑花宫的高手同时出手。这位疑花宫的高手,显然也不是简单人物,必然是疑花宫中最高等级的弟子,这种弟子以老衲推测,不会超过四人,如萧紫葑、宫紫嫣等。这位女施主值得香雪海和疑花宫的两大高手联手攻击,必然有不可告人的背景,而且她还能够在两大高手的攻击下幸存,也是一大奇迹……”
智信大师缓缓说来,恍若当日帕隆的事情有如亲眼目睹,令人信服。
杨夙枫微微哼了哼,没有说话。
芳菲青霜虽然已经受伤,但是宫紫嫣和幽若紫萝可能还是不肯放过她。于是一路纠缠着,可能路上还发生了多次地激战。不过芳菲青霜毕竟不是常人,还是坚持支撑着回到了这裏。也许是担心宫紫嫣和幽若紫萝在美尼斯地区等待她自投罗网,所以她干脆躲到了鲁尼利亚。
没想到,杨夙枫也会来到鲁尼利亚,两个冤家又碰上了。
智信大师微微看了看杨夙枫的神情。低声的叹息一声,接着缓缓的说道:“本着慈悲为怀的原则,寺里几位大师给她用药治病,但是发现她已经有身孕在身……这才是最怪异之处,按理说,这位女施主伤重在身,又有身孕,本应该恢复的极其缓慢,但事实上却出乎我们的意料,在短短数天之内她就基本恢复了大半的功力。令我们惊讶不已……”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的震动了一下。
有几个女子的眼光立刻敏感的射向了杨夙枫。
但是似乎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夙枫还在茫然的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是她佛学精深罢了……啊?你说什么?她、她、她……”
因为过度的激动,杨夙枫神情异样,眼睛里泛动着一丝丝的血丝。
薛思绮贴着他耳边,尖锐的酸溜溜地说道:“智信大师说。芳菲青霜已经有身孕了!”
一阵热血顿时涌上杨夙枫的脑袋,让他一瞬间几乎头晕目眩,差点儿无法站稳。
芳菲青霜居然怀孕了!
他就觉得好像晴空之中有一道响雷劈过,然后有一个大大的馅饼砸落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砸晕过去。在他的眼前,许多金色的、粉色地、银色的、紫色的、绿色的小星星在闪耀。
智信大师显然注意到了杨夙枫神色的急促变化,但是并没有加以特别地停顿。继续缓缓地说道:“由于受伤及身孕的影响,这位女施主的脾气显得十分地焦躁,动仄出手威胁,打架骂人,她武功又高,我寺的不少后辈子弟都被她打骂殆尽,人人惊恐,我等实在无法忍受,才不得不请她离开……没想到她和杨施主夙愿未了。又在这裏见面。只是,她的确对杨施主饱含杀意,出手绝不留情,杨施主还要多加小心。”
杨夙枫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终没有说话。
他的内心裏翻来覆去的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芳菲青霜怀孕了。
芳菲青霜怀孕了!
从七月份在帕隆和她有过亲密的接触之后,现在刚好过去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正是她身体反应最强烈的时候,正常的女人在刚怀孕地时候都会神情大变,变得令人无所适从,何况是芳菲青霜这样的高傲女人?从天堂一下子掉入地狱的滋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深深地目睹杨夙枫的神色,智信大师缓缓地说道:“以这位女施主的武功,人数是没有作用的,杨施主如有可能,还是应该修炼自保之道……这位女施主的武功固然惊世骇俗,但是还不是最高地境界,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杨施主以后可能还有更厉害的对手……”
杨夙枫回过神来,感觉到智信大师对自己的真心关怀,无论他是出于佛教发展的目的,还是欣赏自己的为人,这份关切都是同样的温暖,于是恭敬的躬身说道:“大师说的很是,只是……我不能修炼武功……”
不料智信大师误会了他的意思,皱眉说道:“杨施主对武功似乎很有偏见?你要知道,武功并没有善恶之分,正如同老百姓家里的菜刀,只是看个人如何使用罢了。恶者用它来为非作歹,善者则用他来匡护正义,杨施主用来自衞,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杨夙枫摇摇头,苦笑着说道:“不是,大师误会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的身体不能修炼武功……”
智信大师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你且伸出手来……”
杨夙枫伸出手去。
智信大师仔细的探测着杨夙枫的脉搏,脸上的惊疑之色果然越来越严重,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杨夙枫漫不经意地说道:“大师。我没有骗你吧?”
智信大师沉重地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以我七十四年的人生经历,尚未看到过如此奇怪的脉搏……各位师弟,你们且出来与我一等共同望闻问切。”
从后堂出来几位同样是白眉苍苍的老僧,他们在杨夙枫地身边盘膝坐下,都将干瘦的手指搭在了杨夙枫的脉搏上。细心探测,沉默不语。
大殿内,只有檀香袅袅,还有就是众人的轻微呼吸。
良久,一名老僧才缓缓的说道:“杨施主,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杨夙枫吓了一跳,难道对方居然真的这么神通广大,居然看出自己乃是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
但是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另外一名老僧严肃的说道:“老三,你就爱胡说八道。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难道是阴魂不成?你看见过大白天出来地鬼魂么?”
那名老僧不以为然的说道:“总之,他不是正常人,正常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脉象……杨施主。你是否可以坦然相告,你到底来自何方?天上还是地下?”
杨夙枫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