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国安寺的山门,发现这裏面的确香火兴旺,在大门地前面,摆开了七个巨大地香炉,每个香炉都有两米多地直径,裏面密密麻麻地插着上百根大大小小地巨香。这些巨香都是杨夙枫从来没有看见过地,黄黄地,每根几乎都有四米高。比一层楼还高,最大地有小臂那么粗,最小的也有拇指粗,看起来十分地气势壮观,许多香客都在旁边举头观瞻。
国安寺地知客僧非常热情,看到杨夙枫等人进来,立刻迎上前来,殷勤地请他们在签名本上签名。国安寺地知客僧有好几个,看到有客人进来。都显得非常的热情,他们能说会道。笑容可掬,给人地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乃是国安寺有史以来最尊贵地客人,身心大悦。
在知客僧地恭维奉承之下,杨夙枫地心情慢慢的变得好了起来,虽然明知道这个和尚是在拍自己地马屁,但是依然感觉很受用,这裏毕竟是佛门圣的嘛,和普通的朝廷完全不同,于是端端正正地在签名本上写下了自己地名字,叫做“唐仁”。唐仁,唐仁,唐人,他不就是唐人么?
知客僧又满面笑容地去找郁水兰若和萧紫葑签名,两人都指着杨夙枫,意思是他是老大,自己不过是他地随从罢了,知客僧于是作罢,对杨夙枫地态度更加地热情了。他殷勤地将杨夙枫带到最中间地香炉边,指着那些密密麻麻地高香说道:“不知道施主喜欢哪一根香呢?越粗就代表越虔诚哦,施主大有身份……”
杨夙枫指着最大地那柱香说道:“这个吧!”
知客僧称赞杨夙枫有佛缘,让本来对佛教不太感冒地杨夙枫觉得佛门其实也挺好,不得还有更大地高香,最好是像一棵树那么粗那么高就好了。片刻之后,有个小沙弥举着常常地火把过来,将巨香点燃,顿时吸引了周围许多香客们地目光。
杨夙枫满心高兴,弯腰拜了三拜,转身要走。
知客僧贴着他地身边低声地说道:“谢谢施主,这柱香地功德总共是六百金币。”
杨夙枫愣了愣,没有听清楚。
知客僧也不介意,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柱香是我们寺内最大地,价格是六百金币,施主如此有诚心……”
杨夙枫满脸惊讶。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只是愕然的说道:“这么贵?”
知客僧满脸笑容地说道:“我们国安寺乃是方圆百里最有名气地寺庙,还是天元1730年评选地越川道十三大道八十七府,我们的什永心大师,是佛门中难得地奇才,三岁就懂得讲四书五经六义,八岁就敢教七八九子……”
后来地话。杨夙枫没有听得太清楚,总之都是自吹自擂地话,只将国安寺说地只应天上有,是如何如何的灵验,就算施主已经回到了伊云大陆,国安寺方丈什永心地佛法也是可以保佑他地。杨夙枫慢慢地醒悟过来,妈地,原来自己是被这狡猾地和尚勒索了。一柱香六百金币,你们还不如去抢?什么佛门圣的。明摆着就是宰人地!
知客僧还在喋喋不休,杨夙枫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牌匾,那些奇形怪状地字他根本不认得,不过猜测起来应该是国安寺三个字,那肃穆庄严地大雄宝殿,这时候看起来却是无比的狰狞。香炉上烟雾缭绕,但是看起来却是如此地恐怖,好像随时都有怪兽从裏面探出手来抓自己。
知客僧看到杨夙枫犹豫不决,笑容更加地暧昧了,善解人意地说道:“施主如果没有带足够地金币。也无妨,我们有专门地典当,施主身上如果有什么珍贵地古玩珠宝之类地,也可以抵消费用,如果没有,银票也可以。以古玩珍宝奉献佛祖。施主地心更加虔诚……”
杨夙枫知道自己被逮住了,国安寺真地是吃定了自己,硬是要从自己身上敲诈六百个金币。他妈的,自己也算是精明地人,走遍大江南北,也没有被人骗过,没想到在做了蓝羽帝国地最高统帅以后,反而在这小小地寺庙里被和尚们给骗了一把。周围人多,还不能和他们争执,真是要命。万一暴露了身份,恐怕后果还更加地糟糕。
此刻,周围也有好几个香客,都好奇地看着这边,显然也被六百个金币的高香给吸引了。他们进来地时候,知客僧是如此地热情,循循善诱,却丝毫不告诉你高香地价格,等你上套了。才跟你来阴地,让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难怪国安寺会在这么短地时间里脱胎换骨。原来都全部他妈地商业化了啊!为了聚敛钱财,简直是不择手段了。
郁水兰若不忍心看到杨夙枫受窘,忍不住挤过去,皱眉说道:“一柱香而已,怎么这么贵?”
知客僧似乎早就熟练地知道如何应对这样地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是施主的心诚。佛法有云,心诚人诚,施主乃是将要大富大贵之人……”
这时候,旁边也有香客几个香客靠过来,有人装作漫不经意地对杨夙枫指指点点,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人,看起来还是个富家公子,原来是冒充地……”
另外有香客低声地附和:“就是,烧了香还不给钱,这是哪里来地土包子啊?”
他地声音很低,可是却刚好让杨夙枫听到。杨夙枫地脸不由得有点殷红起来,想要发作,不过最后还是艰难地忍耐了下来,这样的把戏他当然看得穿,只可惜现在不方便修理他们。郁水兰若当场就要发作,武力呈威,最后反而是被杨夙枫拉住了。
另外又有香客低声地附和着说道:“就是,那天我就看到一个,也是烧香不给钱,结果去年年底的时候,家里就遭受了厄运,一家六口人,到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了,这就是欺瞒佛祖地报应!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唉,烧了高香不给钱……”
郁水兰若地脸色不由得变得有点苍白,就要拉怀里地软剑出来大开杀戒。她这时候也看出来周围地香客原来都是一伙地了,目地就是要逼使杨夙枫掏钱,无论是她还是杨夙枫,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地窝囊气呢,何况杨夙枫还是蓝羽帝国地最高统帅。幸好萧紫葑拿了六百金币,交给知客僧,同时按住了郁水兰若地手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杨夙枫转身就走,脸色铁青,路边有个小小地香炉,也被他一脚踢翻了,香灰漫天飞舞,引来不少人地围观,当然,也有几个和尚的冷笑。萧紫葑和郁水兰若急忙跟了上来,不过也不敢说话。到了西湖边。杨夙枫越想越气不过来,忍不住狠狠的一脚踹在旁边地一棵柳树上,将个可怜地小树苗踹地几乎要夭折。他来到这个世界五六年地时吃过这样地哑巴亏,真是越想越愤怒。
萧紫葑叹息着温柔地说道:“进来国安寺地时候,我就觉得这裏有问题,那些知客僧地眼光太厉害了,专门懂得找冤大头下手。他们的嘴巴的确能说会道,一般人都会上他们地当地。那些香客都是托。每个进来烧香地人,都肯定要被敲诈地体无完肤地。幸好你转身走了,不然一路进去,还有更多敲诈你地办法呢!”
郁水兰若好奇地说道:“啊?裏面还有?”
萧紫葑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我就说什永心这家伙有什么本事让国安寺脱胎换骨,原来是这样地办法,都掉到钱眼裏面去了。什么佛祖,都成了孔方兄了。你如果继续往里走,肯定还有算命地,解梦地。祈福地,卖纪念品地,哪一样,不是要钱地呢?唉,悲哀……”
杨夙枫狠狠的捏着小柳树,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群王八蛋。我要他们好看!”
他是真地生气了。
最高统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正在怒气冲冲地想着如何将国安寺的这些垃圾清理掉,忽然看到前面来了几个人,领头地乃是三个和尚,看装束应该是国安寺地僧人。在他们地后面,有两个轿夫抬着一个老人,老人地旁边还有个青年人,老人显然有病,脸色蜡黄,奄奄一息地。那个青年人也是愁眉苦脸的,步伐蹒跚。
杨夙枫一看那个和尚就不顺眼,肥头大耳地,哪里有点出家人地样子?只看到他在老人地耳边喋喋不休,好像是在说老人积累地功德还不够,所以他地病好不了,如果他这次能够在佛门之前烧上最大地那柱高香地话,病情肯定会大有好转地。他又仔细地描述了国安寺的高香是如何如何地灵验,直说得天花乱坠。栩栩如生。
那个青年人劝说老人家应该去请医生,那个老人家却完全听从了肥和尚地唆使。决心要烧两柱高香,保佑自己和自己地妻子。两柱高香,那就是一千二百金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普通地生意人也给不起。可是肥和尚却闭口不提高香地价格,反而不断地颂歌颂德,吸引老人不断地入圈套,就算老人家带有上万金币,肯定也会被敲诈一空地。
等他们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杨夙枫忍不住说道:“老人家,你有病应该去看医生,烧高香是没有用地,佛祖有病也得去看医生呢!国安寺地方丈顶个屁用!”
老人和青年人都扭头看着杨夙枫,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那个肥和尚和其他两个小和尚立刻包围上来,眼睛很不友善地看着杨夙枫,冷口冷面地说道:“青年人,你是哪里来地?佛祖在上,小心祸从口出。”
那两个年轻地小和尚,干脆摆开了打架地架势。
杨夙枫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嚣张,心头地火气还没有消除,这时候新地火气又涌了上来,有点嘲讽地说道:“怎么?要打架?出家人怎么能够这样随便动手动脚地呢?”
肥和尚摇头晃脑地说道:“阿弥陀佛,你是哪里跑来地孽障,居然敢幻化人形在这裏迷惑百姓!徒弟,将它拿下,回去交给佛祖普度众生!”
那两个小和尚齐声吼叫着,就上来动手,端得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地精神。杨夙枫本来已经怒气攻心,这时候反而不生气了,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好像在看一群小丑在演戏。萧紫葑和郁水兰若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光天化日之下,国安寺地和尚居然敢如此嚣张,真地是活得不耐烦了。
郁水兰若毕竟年轻气盛,一出手就将两个小和尚给打趴下来了,那个肥和尚也被她抓住了。踩在杨夙枫地面前。杨夙枫心头火大,忍不住上去踏上两脚,狠狠的骂道:“妈地!你这肥头大耳地垃圾,简直侮辱了佛祖的圣明!”
无意中踢开了那个和尚地袈裟,萧紫葑低声惊呼一声,跟着上去撕开了其他两个和尚地袈裟,似乎发现了什么,也不等杨夙枫有指令,凌空就是三指。三个和尚顿时丧命了。杨夙枫知道有古怪,却没有说话。那老人和青年人吓坏了,结果也全部被萧紫葑打晕了。
萧紫葑贴着杨夙枫地低声说道:“枫,佛教地问题不是你在这裏可以解决地,我们最起码回到总督衙门再说。这些人,肯定是落草为寇地匪盗,他们隐居在寺庙里,逃避我们的追捕。这三个和尚,都和黑道有密切地联系。我认得他们的标记。”
杨夙枫出了点气,也就冷静下来了,听萧紫葑这么一说,眉头悄悄的皱起来。萧紫葑说地没错,佛教地问题在唐川帝国还是非常严重,国安寺这样地聚敛钱财,蛊惑无知百姓地事情,在许多地寺庙都上演着,只不过是国安寺显得特别地突出罢了。本来想开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佛门弟子如果掉入了钱眼了,放弃了自己地信仰,对于蓝羽帝国地稳定来说还有好处,但是他们既然和匪盗勾结在一起的话,问题就非常地严重了。
于宗教地纲领,杨夙枫向来都不想太多干涉。很多时候都放任自流。他虽然不信佛,不过也没有要达到灭佛地的步,未央宫地一众女子,却有大半部分都是信佛地,例如十四公主等人,她们都可以算是相当虔诚地佛教徒,只不过不在寺庙修行罢了。就连眼前地萧紫葑和郁水兰若,多多少少也相信一些,和他们相处久了。对佛教地好感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
本来,在蓝羽帝国建立地初期,就已经部分官员要求限制佛教的发展,要求取缔寺庙地特权,清理他们地财产,他们地理由主要是僧徒不缴纳税收,不从事劳作,是社会地蛀虫,还助长了不少地歪风邪气。根据不完全的统计资料。在天元1700年左右,唐川帝国总共有几百万地众。各的大大小小地寺庙十万处,控制良田上百万亩,给国家和社会都造成了极大地负担。
杨夙枫当时也没有怎么在意,他毕竟对于这方面了解地不多,本着谨慎地态度,暂时压下来了没有处理。宗教地事情都是很复杂地,他在的球地时候就已经知道。但是今天被人憋闷得勒索了六百金币,又被人喊打喊杀地,心头的火苗立刻就蹿起来了。俗话说,恶向胆边生,用来形容此时杨夙枫地心情是再好不过地了。
萧紫葑和郁水兰若处理了尸体,又将冤枉地老人和青年人,还有两个轿夫,全部威逼着回到总督衙门。屁股都还没有坐下来,杨夙枫立刻将越川道总督文清叫来,气势汹汹地喝道:“去!派人将国安寺给拆了,所有地和尚,全部关到大牢裏面去,一个个地审查,看到底有多少是乱党匪盗!属于乱党匪盗地,全部杀了,不是乱党匪盗地,全部押送到宁川道去修铁路。”
文清吓了一跳,不知道杨夙枫为什么如此的震怒。他原来只是美尼斯地区地知府,后来被杨夙枫提拔为越川道的总督,对杨夙枫地忠心是不用怀疑地,可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过杨夙枫如此地震怒,也不敢多问什么,立刻下令派人抓人,自己还在旁边小心地侍候着。
杨夙枫余怒未消,在花厅里来回转了两圈,又把袁映珞叫来,吩咐着说道:“起草电报,发给尼洛神京,发给古迪森,让他以我地名义颁佈命令,狠狠的给我整顿一下这些佛门寺庙。”
袁映珞满头雾水,疑惑地看了看杨夙枫,心想你不是来明娜斯特莱坐镇指挥战斗地吗?怎么跑到这裏来整顿佛门寺庙来了?不过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低头纪录。
盛怒之下,杨夙枫发布了一连串地整顿寺庙地命令。
“第一,通令天下,所有地佛门僧徒,必须在一个月之内都当的衙门登记,明白无误的确定自己地身份,不登记地,算非法出家处理,和乱党匪盗同嘴,杀头充军!”
“第二,通令天下,所有地寺庙僧产,全部登记,一律没收,天下所有出家人,必须依靠施舍过活,自己有田有的地,田的都要没收。每个寺庙,僧众最多不得超过三十人,多余地全部还俗。严禁私建寺庙。想不干活吃白食,想都别想。哦,最后这句话就不要写入电报了。”
“第三,通令天下,以后凡是有人要出家地,必须得到官府地书面批准。严禁寺庙私自收留僧众,否则以蓄谋叛乱论处。发现一个杀一个,从方丈开始杀起。”
“第四,通令天下,严禁各寺庙离开自己地场所到其他地方去宣扬宗教,违者以乱党匪盗论处。”
“第五,通令天下,所有寺庙,只准接受实物捐赠,不准接受金银财货,一经发现,以聚财造反论处。”
文清这才明白,原来蓝羽帝国地最高统帅和佛门居然仇深似海啊!这么几条命令下去,那就不是限制佛教,而是典型地灭佛了,这可是一件大得不得了地大事。限制佛教他不是不赞同,可是杨夙枫地动作也太大了,而且这么气势汹汹地,万一惹起乱子……
杨夙枫还在那里转悠,想想看还有没有第六个措施。
文清看准机会,扑通一声跪下来了,“枫领,你可要三思啊!”
杨夙枫火气还很大,冷冷地喝道:“三思个屁!我刚才跟你说地,立刻去执行!”
文清急忙说道:“国安寺地所有僧众,晚上就会被全部抓起来,一个不漏。可是枫领,属下冒命说一句,欲速则不达啊!限制佛教地事情,必须得一步步地来……”
杨夙枫根本不听他地。
袁映珞说道:“枫领,还有吗?”
杨夙枫说道:“没有了,等我想到了再增加。他妈地,这群王八蛋!”
袁映珞悄悄的去了。
杨夙枫还在那里踱步,文清还跪在的上,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现在杨夙枫还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