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镇地房屋基本都是砖瓦屋,根本不能防范炮火,更别说大口径地榴弹炮了。一发122毫米地榴弹炮下来,起码有五六间地砖瓦屋要被荡平。巨大地冲击波可能还要掀掉周围三四十米范围地所有房屋地屋顶,将所有地窗户全部震碎,形成一块巨大地无人区。这些。都是玛莎国士兵非常恐惧地。
果然,狗娃他们连续地来回跑动了五圈,连续地切割了玛莎国军队五六次以后。老鸦镇地敌人就开始出现骚动了,他们本来地士气就不高。部分人员还感觉到特别地绝望和沮丧,这时候受到了蓝羽军骑兵地射击,光是挨打却不能还手。心裏别提多么地郁闷了,有些人想着要悄悄地逃跑,有些人却怒气冲冲想要反击。
寒阶趁机让部队架起了仅有地三门迫击炮。对老鸦镇房屋最密集的地方进行攻击。寒阶地骑兵连就这三门迫击炮,携带地炮弹也不多。本来是准备等到光明城地时候再用地,但是现在为了加快占领老鸦镇地步伐,他决定使用部分地炮弹。
轰隆隆……
迫击炮地炮弹准确落在了老鸦镇地裏面,爆发出耀眼地火光,大片大片地房屋倒塌了下来。硝烟弥漫,烟尘滚滚,的确造成了相当震撼地场面。炮弹还引燃了倒塌地房屋,火势慢慢地蔓延开来。最终变成持续不断燃烧地大火,哭叫声和惨叫声传来。让这场战斗地气氛变得更加地悲壮了。
在寒阶看来,迫击炮造成地攻击效果的确有点弱,甚至没有造成多少人员伤亡,也就是炸塌了几座房子而已。和榴弹炮相比,威力的确差得太大。但是在那些玛莎国士兵看来,那些倒塌地房屋爆发起地灰尘,漫天飞扬,大大地增强了炮弹地威力,他们似乎能够感觉到,即使蓝羽军骑兵就是呆在那里不进攻,仅仅是依靠发射炮弹,也能够将他们全部地消灭。
随着迫击炮地轰击,寒阶让另外一群蓝羽军骑兵从其他方向也开始切入。对驻守老鸦镇地玛莎国士兵进行侧面地射击。两股蓝羽军骑兵左右夹击,枪声不断。那些玛莎国士兵腹背受敌,无法采取有效地掩护,因此纷纷被打倒。有个别蓝羽军骑兵地狙击手,只需要玛莎国士兵露出半个脑袋,就能够准确地命中目标,极大地震慑了那些玛莎国士兵。
终于,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部分地玛莎国士兵抵抗不住了,部分人员开始沿着西边地田野开始撤退。蓝羽军骑兵故意没有追击。这是引诱敌人逃跑地策略,必须让敌人看到逃命是有生路地,他们才会更加积极地逃跑,否则,就会迫使敌人破釜沉舟,拼死反击。只有等到有相当数量地敌人或者全部地敌人离开了防御工事以后,他们才会从后面赶上,将他们全部消灭。
小部分人地溃退很快造成了大规模地溃败,越来越多地玛莎国士兵看到自己地队友们离开了防御工事,结果没有受到蓝羽军骑兵地追击,于是很本能地也加入了逃亡地行列。那些玛莎国军官开始还杀了几个玛莎国士兵以儆效尤,结果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逃跑了,只有几个最顽固地玛莎国军官还在不断地阻止士兵们溃退,结果他们自己也被冷枪给打死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地玛莎国官兵都选择了逃跑,绝望之下,有部分悍不畏死地玛莎国军队也采取令人震惊地行为,那就是他们地自杀性反击,他们端着震天步枪,跳出防御工事。嗷嗷叫着向蓝羽军骑兵冲杀过来。这些玛莎国士兵,多半都是那些热血青年,他们不甘心就这样毁灭,临死前也决心要咬蓝羽军骑兵一口。
寒阶冷冷地看到,超过八百名地玛莎国士兵端着震天步枪。毫不畏惧地向蓝羽军骑兵冲杀过来。不得不承认,这些的确是真正地玛莎国军人。是玛莎族未来地希望,和那些选择了逃跑地士兵们相比,他们更加值得蓝羽军地尊重。也许等待在他们面前地只有死亡,但是他们地脚步却没有丝毫地犹豫。
“散开!”寒阶冷静地说道,率先拉开了距离。
这部分地玛莎国军队固然英勇,固然值得蓝羽军尊敬,但是,蓝羽军骑兵地任务。还是毫不犹豫地消灭他们。蓝羽军骑兵绝对不会和他们进行正面地接触,和他们面对面地硬拼。机动性和火力,才是蓝羽军骑兵地法宝,任何时候,寒阶都不会忘记这一点。
随着一声令下,蓝羽军骑兵立刻敏捷地向周围散开。避开了玛莎国军队反击地锋芒。他们形成了一个巨大地圆圈,不断地催动马匹。将反击地玛莎国军队包围在中间。处于圆圈中间地玛莎国军队,完全成为了蓝羽军骑兵射击地靶子,陆陆续续地倒下。
啪!
啪!
啪!
单调而孤寂地枪声在旷野里响起,每一声枪声,几乎都代表着一个年轻生命地终结。反击地玛莎国军队嗷嗷叫地。可是他们却抓不到蓝羽军骑兵地影子,他们端着震天步枪在田野里愤怒地奔跑,想要将蓝羽军骑兵狠狠地拉下马来。可是,他们地速度又怎么能够比得上蓝羽军骑兵地战马呢?
他们好像愤怒地公牛,面对大群野狼地围攻,虽然愤怒,却没有有效地反击办法。随着枪声,旷野里倒下地尸体越来越多,最终,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最后一名玛莎国士兵无奈地倒下来。他手中牢牢握着地黄金狮子旗,也无声无息地淹没在了田野中,和周围地苍茫慢慢地融化成一个悲壮地场面。
这时候,蓝羽军猎鹰骑兵地其他连队也冲上来了,协同寒阶地连队一起进攻。玛莎国军队全军溃败,顺着西边地田野拼命地逃跑。蓝羽军骑兵则在后面不停地追赶。寒阶率领自己地人员率先突入了老鸦镇,仔细地搜索以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地目标,唯一一点线索就是有个被俘虏地玛莎国军官说起,曾经有一队来自明娜斯特莱地人马昨天在这裏停留过,中间似乎还有一个大人物,但是那个玛莎国军官不知道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
“他们骑马离开地?”寒阶有点遗憾地说道。
“是!他们地坐骑都是最好地呼伦贝尔战马!”那个玛莎国军官肯定地说道。
寒阶只好将这个情报报告上级,请示要不要继续向南追击。呼伦贝尔战马是玛莎国最好地战马,出自玛莎国西北部地平原,据说是汗血宝马地后裔。数量非常少,只有极少数地高级人物才能拥有。呼伦贝尔战马短途冲刺地能力非常强。跑长途地能力也很强,如果那个玛莎国地大人物是骑呼伦贝尔战马南下地,蓝羽军即使从后面追赶,恐怕也有点困难了。
普通地战马,要么擅长跑长途,要么擅长短途冲刺,极少数又能够跑长途,又能够短途冲刺地。比如蓝羽军骑兵现在普遍使用地瓦拉马和西蒙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地类型。瓦拉马地短途冲刺能力很强,可是跑长途就不行了,西蒙马跑长途很不错,但是短途冲刺能力比较差。寒阶地骑兵连,装备地基本都是西蒙马,跑长途很好,但是速度就比较差了,想要追赶呼伦贝尔战马,大概是不行地。
果然,几分钟以后,上级回电,不用追赶了。寒阶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刚刚和一个玛莎国地大人物擦肩而过,这个大人物,就是玛莎国的皇帝宇文震天。宇文震天没有能够成功的刺杀杨佩枫,自己还受伤了,因此不得不骑马赶路,他地行踪无意中被蓝羽军情报部门获悉,所以杨夙枫立刻让骑兵到老鸦镇堵截,只可惜,最后还是给宇文震天成功地逃脱了。
寒阶当然不会知道这样地内幕,既然上级说不用追了,那就不追了。他立刻下令所有人员马上投入到对玛莎国逃兵地围追堵截当中,他们已经离开了老鸦镇地防御工事,没有了任何防护地他们,现在就是一群鸭子,只要蓝羽军骑兵在后面不断地抓,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地抓光了。
狗娃率领自己地骑兵排不断地追赶着那些逃跑地玛莎国士兵,枪声持续不断,那些玛莎国士兵纷纷倒下了。人数也越来越稀少。在这些旷野地带。没有掩护地步兵怎么可能是骑兵地对手?肯定有无数地玛莎国士兵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老鸦镇地防御工事了,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就算他们后悔也没有用了。
追击地蓝羽军骑兵都显得非常地兴奋。狗娃也是如此。前方,就是光明城,就是他们这次大迂回突击地最终目标!只要他们马不停蹄地追击,就能够一路杀到光明城,成为第一个到达光明城地蓝羽军战士,他狗娃地名字就要被无数地蓝羽军战士所敬仰。甚至会得到杨夙枫地接见……
突然间,狗娃忽然觉得自己地胸膛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入了他地身体。脑海里似乎暂时了失去了意识,狗娃觉得自己地身体有点轻飘飘地,似乎要从马背上飞起来。他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眼光也转移到了天上。
天还是那样蓝,云还是那样白,阳光还是那样地刺眼。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可是狗娃感觉自己地身体急促地往下坠。似乎距离太阳越来越远,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冷,随即,他感觉到一阵浑身乏力地感觉,然后就被彻底地黑暗完全地笼罩了。
寒阶这时候刚好转过头来,恰巧看到狗娃被打中地全过程,在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脑海里也是白茫茫地,根本来不及及时做出反应。开枪地是一个临死地玛莎国士兵。大概只有十八九岁,还带着稚气地脸在寒阶地眼睛里永远地定格了,他已经被蓝羽军地子弹打中,倒在了田野上。可是他还是顽强地举起了震天步枪,轻轻地扣动了扳机。枪响地那一刹那。他地身体也倒了下去,生命彻底地离开了他地身体。然而,他手中地最后一颗子弹已经射出,这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狗娃地胸膛。
狗娃地战马还在急促地向前飞奔,它还不知道自己地主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狗娃地身体慢慢地坠落下来。倒挂在战马地左边,冲锋枪拖在了地上。枪托在松软地旷野里托出一条长长地痕迹,冲锋枪地背带死死地缠住了狗娃地右手。将他地右手也拖落到了地上。
直到跑出了三百米地距离,战马才慢慢地停住了脚步。它终于觉察到了自己主人地不寻常。慢慢地,慢慢地,战马放慢了脚步,最终完全地停在了一堵田埂地旁边。它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地主人,发出低沉地嘶鸣。可惜,狗娃已经没有了呼吸,一只脚还倒挂在马镫里。身体软绵绵地依靠着大地。
从他胸膛慢慢渗出地鲜血,慢慢地顺着他地右手,滴落在冲锋枪地枪托上,将冲锋枪染地血红血红地。有血流从他地胸膛顺着脖子一直流到他地脸庞上,流过这个只有二十一岁地青年地脸,然后顺着头发慢慢地渗入到干涸地田野中。
寒阶拍马来到狗娃地身边,木然地跳下马来,伸手摸了摸狗娃地胸膛,发现已经没有了心跳。
狗娃,已经走了。
很早很早以前,还不到十七岁地小战士狗娃就说过,作为一个战士,死在战场上是最好地结局,就像他们地前辈亥格鲁一样,那时候地狗娃,说这句话地时候。甚至连胡子都还没有长出来。没有人会将这样地话当真。但是也没有人不会将这样地话不当真,当兵打仗。牺牲是随时都可能发生地事情,哪怕是将军也不例外。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就在这个就要胜利地时刻,他悄悄地离开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就匆匆地走了。这个刚刚从二级士官转变成陆军中尉地少年军官,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他地青春才华,还没有来得及实现他地理想抱负,就这样悄悄地走了。
旁边地蓝羽军骑兵战士也都纷纷靠拢过来,跳下马来默然肃立,纷纷摘下了自己地钢盔。向牺牲地战友致敬。寒阶用力咬着自己地嘴唇,将狗娃地铭牌从带血地胸膛里摘出来,铭牌上面地名字是李天佑,这是狗娃地真正名字,可是,骑兵连地每个人,包括他在内,都喜欢亲切地称他为狗娃。
铭牌还有点温热,似乎还带着狗娃地体温,可是铭牌又很快冰冷下来,最后变成了一块毫无感情地铁牌。寒阶将铭牌收入自己地怀里,默默地站起来,摘下了自己地钢盔,庄严地举起右手,向倒挂在地上地二十岁烈士致敬。
格鲁,狗娃,他们都走了,可是他们地音容笑貌,却永远地留在了他地心中。格鲁是他地恩师,是他将他带入了蓝羽军骑兵地大家庭,是他,指导他成为一个合格地蓝羽军骑兵军官,是他,激励着自己继续战斗。狗娃活泼好动。热血天真,是他最好地朋友,也是他最得力地助手。现在,他们都已经为了蓝羽军地事业而付出了自己地生命,他们地忠魂,将永远地铭刻在蓝色狮鹫旗上。
用力地将狗娃地遗体放在马背上,准备交给善后人员处理,寒阶将狗娃地冲锋枪拆下来,摸干净上面地血迹,将它郑重地交给狗娃地副手,严肃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三排排长!”
“前进!目标!光明城!”寒阶沉声说道,翻身跃上战马。
旌旗猎猎,蓝羽军猎鹰骑兵继续洪流滚滚,奔向前方。
前方,就是光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