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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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老祖花白的头发仿佛蓬草乱舞,厉风也吹不散心头的狂燥。

他如疯似魔,盲目在阵中疾奔,挥舞着黑铁咆哮,仿佛在殴杀一个无形的敌人。数十根青竹被他的劲气劈折,发出裂响接连而倒,声势虽大,较之茫茫竹海仅是渺然一粟,不出半月就会长回原貌。

浓云翻滚的长空撕裂,一道闪电刺目的劈落,一刹那间,地面冷光迸现,尘叶飞散,一抹碧色的剑光卷上了长空老祖的腿。

长空老祖正情绪狂乱,心神都在闪电上,冷不防受袭,他迸出怒吼,黑铁急落一扫。

苏璇被震得翻掠而起,疾风荡走少年身上的土屑,浓暗的天色下,一双眼眸清亮分明,带着逼人的锐气迎视长空老祖。

消失多日的敌人终于出现,长空老祖反而静下来。

这还是他首次伤在苏璇剑下,稀烂的裤脚掩不住左腿一缕鲜血蜿下,长空老祖凝定了一刹,猛然狂笑起来,迎着越来越刺目的闪电,挟着黑铁轰然拔起,直扑仇敌。

一道道长电在两人身侧劈落,带着焦烟的竹叶被利风急卷,加上长空老祖狂肆的劲力冲撞,置身其中如陷乱流,被无情的洗磨冲荡。苏璇经过地底的沉潜,仿佛成了一块无所畏惧的石头,他不再躲避,狂烈的攻势下依然剑形不散,剑光越来越盛。

如此惊人的成长,长空老祖自然有所感觉,他面上的横肉怨毒的抽搐,被明灭的光映得狰然可怖,黑铁以千钧之力横扫,发出可怖的啸响。

阵法的变动更加剧烈,落下的雷电粗如儿臂,紫白灼人。苏璇的喉间渐有了腥气,手臂震得酸麻,依然无畏无惧,摒弃了一切防守,舍命的凌厉进击。

少年剑光一漾,激绽无数锐芒,长空老祖劈空一拦,剑芒猝灭,居然全是虚影,刹那间剑锋已袭向敌人的胸口。长空老祖持黑铁怒旋,逆风如刀迸啸;苏璇变招再袭,长空老祖一截,两下劲力一撞,眼看苏璇长剑将折,长空老祖忽觉掌中黑铁一轻,满蓄的劲力竟被引带而出。

长空老祖何等强横,他也不换招,真力如狂浪层层迭至,苏璇的心法毕竟尚未圆熟,劲力叠至第七层时终于控不住,被撞得横飞而出。

天色沉黑,雨幕倾落,激战毁折了方圆数十丈的竹林,余下几根年久的粗竹被狂风卷动,如神灵巨大的长鞭抽拧,长空老祖杀气腾腾,拖着黑铁大步追近,暴烈的内劲铺天盖地,宛如掀翻天地。

忽然之间,苏璇的身形空了。

他似乎变成了一缕烟,一盈雾,或是某一种无形之物,绕上了半空抽舞的粗竹,刹那间一泓剑光幻变至长空老祖身前,快得令人不及交睫。长空老祖一挪避过心口,腰际已然一凉,他抚了一把血淋淋的腰际,脚步微跄,险些难以置信。

苏璇其实也是冒险一试,他功力不足,破不了长空老祖的劲墙,唯有以凌虚步加上玄一无相心法,借助巨竹被风扭弹的自然之力,居然成功弥补了不足,成就了空前的一击。

长空老祖受了伤更为狰狞,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吼,如巨兽横冲直撞而来。

苏璇避了数下,身畔的粗竹被长空老祖斩尽,他无法借力,只好掠向他处。长空老祖疯魔一般追击,雷电越落越密,轰得两人所过之处一片焦黑。

劲力的寒气与雷电交迭,苏璇的力气行将耗尽,雷电几乎贴身而落,甚至能闻到发尾的焦糊。他拼尽一切纵近一根粗竹,勾住竹梢借势一掠,剑分九星飞夺而出。

长空老祖一眼看穿,黑铁劈挥而上,不料剑光猝变为他从未见过的一势,这一势名为天道昭彰,剑意孤勇无回,凝毕身劲力于一击,是正阳天道九势剑中最为凌厉的一势。

闪电将竹林映得通明,剑光凝粹了千重锐意,如至高天道,威凌于万物而不可夺,与长空老祖的刚劲相撞,激劲与惊雷同时炸响,整片竹子都起了风啸。

苏璇重重的飞跌开去,肋骨数根断裂,左臂传来尖利的剧痛,白森森的骨头支出,口鼻鲜血横流,耳畔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