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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州一带是水路往金陵的必经之道,许多远来的舟船在此歇停。
一艘货船泊近了码头,船工跳上岸,还没来得及系缆,一个方脸的男子没声息的出现,嗡声道,“益州的船?”
船工唬了一跳,来不及回话,被方脸男一掌按在胸口,胸骨顿时凹下去,仿佛被压成了一张薄饼,瞪着眼睛倒进了江中。
听到异响,船舱内冲出七八个大汉,个个身材魁梧,硬朗如行伍军人,手中拎着腰刀。
当先的一人被方脸男的掌缘斫中肩骨,半边身子顿时软塌下去;其后一人抢上来劈出一刀,方脸男一避,一掌拍得来人飞跌出去,口吐鲜血;又有两人冲近,方脸男横掌封住一个,反身一脚踢中另一人下阴,又多了一名亡魂。
余者皆知不敌,依然悍勇冲来,拼命缠住方脸男。
与此同时,船内一个年轻的汉子揪住押送的老者,趁着混战跳水欲逃,不料才翻出船帮,一抹幽灵般的刀光乍现,带着阴风一抹,结果了年轻人的性命。
鲜血飞溅之时,持刀者稍退了一步,原来是个脸相白秀的男子,看上去略为阴沉。
方脸男将对手杀得仅余一人,那名大汉握着刀嘶声而吼,“我们押送的是朝廷重犯!你们这些逆贼,当诛九族!”
白秀的男子面无表情,道,“劫的就是重犯,你们不是兵分三路,幸好有人传了消息,不然还堵不了这么准。”
话音未落,他一刀斩下,大汉死不瞑目。
码头安静下来,被押送的老者瘫在地上,仿佛一团软泥。
方脸男走近,对着老者道,“你都说了什么?”
老者正是司空尧,他武功已废,此刻孱弱无比,惶惶悚恐,完全没了昔日的气势。
白秀的男子一转刀,司空尧立刻尖叫,“不怪我,是苏璇!是剑魔——”
方脸男打断他,“不错,苏璇重现江湖,弄砸了任务不怪你,可你不该松口乱说,十二懂规矩,所以他死了,至于你——上头已经有吩咐。”
老者拼命往后缩,脸面激红,脖筋都迸出来,“我要见王爷!你们不能听那个贱人的,她算什么东西——”
方脸男揪住他,冷血道,“以前她确实不算什么,但如今王爷信她,我们只有听令,黄泉路上别怪。”
随着他双掌一轰,司空尧的脑袋如一个烂瓜迸碎,花白的乱发糊满了血。
随着拓州城门的闭阖,一场延续多日的噩梦终于收结。
数千武林人赴西南,活着入城的仅有三成,人们行装尽失,衣衫脏污,个个疲惫已极,还是苏璇与鲁将军协商,将群雄分散安置入民居,才算得了休整。
灵鹫宫带出来的人折损了一半,比起一些几乎尽覆的门派,已算是运气上佳。宁芙也受了小伤,不过并未耽误她与别派交流闲扯,很快就得知了苏璇复生的缘由,转述给温白羽,其间的种种说来颇为传奇。
“原来苏大侠的失智居然是中了朝暮阁的异毒,洞庭落水后被他的胡姬徒弟藏起来,用十余年寻出解药,不久前才醒来,果然是善有善报,阿弥陀佛。幸好他担心金虚真人寻来西南,不然我们都得死在城下了。”
这些话是宁芙从少林弟子口中听来,念佛也学了一色样,不过最后一句确是发自肺腑,十足的庆幸。
温白羽听完着实发了一阵呆。
近年传说武林中最出名的飞贼是苏璇的徒弟,甚至在试剑大会上斩了屠神,温白羽一听就知道是苏璇在凤阳救下的小胡女,还曾颇有不屑,想着胡人终是胡人,哪怕上了天都峰,还是苏璇一死就走了邪道,谁想到真相竟然如此。
忆起当时与苏璇的争执,以及那个木呆呆的女童,温白羽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道,“他的徒弟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