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异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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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过,牛角铜铃轻响,歇山起翘的竹屋一片安寂。

一个俊俏的少年突然翻入窗内,歪头看着屋内的左侯,片刻后道,“你是那个中原世子的爹?你们长得很像。”

左侯借着最后一点余晖,沉默的打量,从少年的脸庞看出了荣隽的轮廓。

少年恨恨的控诉,“他拷问我,差点杀了我,就在这间屋子,因为我偷了他的女奴!那个女奴根本就是乔装的,我险些给她活活掐死!”

左侯的额角一抽,真正的无言以对。

少年的话语带着强烈的不满,“我该在你身上找回来,可我爹说与你有旧,不让我动手。”

见他一直没说话,少年又道,“山外有很多中原人来救你,明天都要死在谒神阶上,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不然你会当着他们的面被蛊虫活活吃掉。”

少年极力描述蛊虫的可怕,被啃咬如何凄惨,左侯淡淡的不置一词。

一个黑袍人踏上楼来,冰冷的打断了他,“朱厌,谁让你来这,回去!”

朱厌闭上嘴,带着三分气恼跳下了竹楼。

荣隽身后的仆役燃上灯烛,摆上酒菜后退了下去。

左侯反而微舒了眉宇,“看来你没有把握。”

荣隽默了片刻,在桌边落坐,“中原远征的大军要到了,在他们抵达前,我会除尽那些江湖人。”

朝廷大军南征,还来得如此快,左侯不免有些意外,停了一停才道,“你手中的傀儡不多了,几乎没有胜算。”

荣隽冷冷一哂,“看来应德帝很看重你,倒也没错,若非是你,我早已杀入金陵,让他做了养蛊的人罐。”

左侯无声的一叹,“你为何不趁大军到来前离开。”

荣隽冷笑,“我还未败,为何要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左侯静了一阵,换了话语。“那孩子叫朱厌?有些像当年的你。”

僵滞的气氛稍缓下来,荣隽摘下银面具,慢慢啜了一口酒,“你儿子的性情却与你大不相同,弄毒也颇有门道,跟谁学的?”

左侯不说话了,好一会方道,“你到今天才动手,我该致一声谢。”

荣隽面无表情,“毕竟是故人,延几日就当还了情份。”

两人沉默的对饮了一阵,左侯道,“只要六王在此,朝廷绝不会宽容。”

荣隽冷嗤,“不提我与六王的关系,就算将人交出去,应德帝就会放过西南?尸军的威力足够让他寝食难安。”

左侯并不否认,只道,“六王阴狠诡谲,早就不是当年你陪着玩的小皇子了,身边无一不是棋子,你未必就不是下一个薄侯。”

荣隽饮完了一杯才道,“我知道。”

左侯抚着杯沿,良久道,“我曾翻过昭平侯一案的卷宗,天子确是中了天仙子之毒,荣府花园植有此花。”

荣隽目露讥诮,“荣氏一族就算要弑上,也不会蠢到用这种异味明显的毒,应德帝为了加罪,可是编排了一出好戏。”

左侯寂然,当年之事蹊跷甚多,只知落毒的必是宫中之人,宫婢太监多人遭了严刑,荣家是否与涉已不可考,荣隽认定是构陷,至今愤怨难平。

两人都不再言语,直到席尽盘空,荣隽终于道,“你还有什么遗愿,不妨一说。”

左侯平静的一摇头,搁下了盏。

婴瑶试探的触压穆冉的肩,猝然裂开了一道新伤。

穆冉咝的吸气,疼得冷汗淋淋,骂道,“姓苏的简直是个鬼。”

婴瑶取下颈侧的蓝蝎,在他肩上叮了两下,麻痹了伤处,用刀柄激散伏藏的气劲,重新清理上药,穆冉虽然不觉疼痛,到底失血过多,人都有些发虚。

裹伤的时候穆冉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待婴瑶处置完,他才低道,“谒神阶或许能拦住其他人,姓苏的一定会闯进来,到时候你别听教主的,只管避远些。”

婴瑶听着话语不对,不免狐疑,“他闯来也仅有一人,怕什么?你擅作主张,会激怒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