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坐在行宫帐内,高高在上,黄金宽椅,威严大气,他坐在那,散发九五至尊之的气势,不怒自威,所有将领、文官,全都寒蝉若惊。
没有人知道隋炀帝在想什么,猜不透,在这种身边为官,是最累的。
不过,现在所有人都明白,杨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都保持缄默,不敢都说话了。
“二十万的兵力,都覆灭了?”
“回、回陛下,还剩下,五六万人,陆续还有归来的散兵。”宇文述说的比实际数字要夸大了一些,否则,他担心受到责罚更加严重。
“前一日,你不是还派人向朕禀告,已经七战七捷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大败了?”
“臣等由于一日接连大胜,放松了警惕,加上将士们太困乏,这一夜睡的太死了,又孤军深入,才被高句丽军有机可乘,都怪微臣,立功心切,想替陛下分忧,恨不得马上攻克平壤城,如果在五战五胜的时候,就及时放弃追击,安营扎寨,让将士们休整一番,就不会有此败仗了,微臣糊涂,没有信那句老话,欲速而不达,太心急了,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宇文述并没有辩驳和硬撑,而是直接请罪、认错,还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功劳,七战七胜,使将士们太困乏了,才会着了道儿。
什么欲速而不达,什么立功心切,为陛下分忧,都是狗屁的托辞和借口。
“噗哧!”罗昭云在一旁笑了一声,赶紧闭嘴,假装憋住了。
杨广对宇文述有特别的依赖和信任,因为这个人很会做人做事,而且事事不是以大局为重,也不是以社稷为主,但却是以隋炀帝为核心,只要赢得杨广欢心,宇文述就会去做,不管是否伤天害理,还是对江山是否有坏处。
任何领导对这样忠心拍马的人,都很难抗拒,所以,在宇文述自己陈词请罪之后,杨广心中的怒气反而消减不少,有了台阶可下,就想大事化小,放过他一马了。
这时候,罗昭云的一笑,让隋炀帝皱起眉头,侧目问:“罗将军,此际前线失利,你为何发笑?”
罗昭云站出来,气宇轩昂,如今他羽翼丰|满,隋朝将乱,他心中对朝廷的敬畏,对宇文述的隐忍,已经不需要刻意去维持了。
他大大方方站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听宇文将军的说辞,感到可笑,又为死去的那些将士感到不值,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没有任何意义。”
宇文述听完,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罗昭云要趁机对他落井下石了。
“此话怎讲?”杨广的语气转冷,似乎对罗昭云的突然发难,有些不悦。
但罗昭云假装不识,已经对隋炀帝彻底死心,知道他的王朝,即将要崩溃了,这个人也无药可救,所以,忠君之心早就淡化,也没想要挽救他什么,只知道自己有仇报仇的时候到了。
“启禀陛下,这次高句丽一方,明显就是疲兵之计,故作不敌,试想我等与高句丽作战,哪次不是浴血伤亡,艰难攻克,宇文述领兵,在第一次激战不足一个时辰,就轻易攻克河滩,随后七战七捷,这怎么可能是高句丽的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