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下山时,偶尔看到山脚下有这片花圃。”成明星十分得意,“我觉得远看着挺不错的,近看一定也很好。”
“干什么的?”一个戴着草笠的老人,背着手走了过来,身后一个小锄头随着脚步一晃一晃的。看样子是花圃的主人。
“大爷,我们就是看看。”成明星急忙上前,这种时候不能让女孩子冲锋陷阵。“您这花种得可真是绝了!漂亮,太漂亮了!”
老人严肃认真的脸上立刻开了欢笑的花儿,一个劲点头:“有眼光啊,小子!看、看、看,好好看吧!别的本事咱不敢说,论起这养花种草的能耐,咱可是当世一流的。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吧?和咱的花一样漂亮!”
成明星心裏这个激动啊,恨不能抱住老人亲两口。虽然只是过一过干瘾,可被人说他和云河月是一对儿,还真是心潮澎湃。
云河月小脸红扑扑的,也没解释,只是说:“在山上这么久,却从没留意过,山脚下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老伯,以后我可以常来玩吗?”
“好啊。”老人一点头,“欢迎。”
“可以把花,送我一些吗?”云河月笑着问。
“那个……”成明星挠了挠头,“我觉得,花还是种在地里让人看比较好吧。”
“为什么呢?”云河月好奇地问,老人也眯起眼看着成明星。
“摘下来的花,活不久的。”成明星的文艺情调又上来了,“一旦离开了土地,放进了瓶子里,它就会慢慢枯萎,到时候曾经爱过它的人,就会忘了它的存在,最后它的命运就只能是被扔掉,孤零零地躺在垃圾堆里等待腐烂。我觉得那样挺可怜的。”
云河月怔了怔,似乎是没想到成明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留在这裏,岂不是一样要枯萎,最后腐烂?”老人看着成明星,目光炯炯地问。
“那不同。”成明星一笑,“化作春泥更护花。归于生它长它的大地,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然后腐烂成泥,却可以使明年的花开得更加绚烂,就如同它在死亡的寒冬过后,又于春日里重生。”
成明星文艺起来,刹不住车了。连他自己都有点被自己的言论感动,就像是自我催眠一样忍不住接着文艺。
“化作春泥更护花……”云河月轻声念着,成明星被这一句点醒,急忙补充:“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别人写的诗。”
“很有哲理啊。”老人微微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后问:“少年,你是神妙门的人?”
“是啊。”
“怎么称呼?”
“成明星。”
“挺怪的名字。”
“这个……不是很好吗?”
“还凑合。我叫双池,你叫我老双也好,叫我双老伯也好。总之随便你,也欢迎你没事过来看看。”
“好……好啊。”成明星觉得这老伯有点怪,没等他再说什么,老人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开,回到不远上几株小树掩映中的小屋里去了。
“你在想什么?”成明星转过头,见云河月一脸沉思的模样,忍不住问。
“在想你刚才说的话。”云河月笑了笑。她不论是快乐还是难过,都是那么温柔,温柔得让成明星心醉。成明星忍不住想到了她和苏云笛,他突然觉得她就是园中鲜花,而苏云笛是将她采走的人。
她现在已经开始枯萎了。不是吗?如此寂寞。
成明星恨苏云笛。
“我教你唱那首歌好不好?”成明星突然开口,云河月一怔:“那首天青色等烟雨的歌?”
“它叫‘青花瓷’,是我家乡一种很珍贵的瓷器。”成明星说,“愿意学吗?”
“好啊。”云河月笑着点了点头。
“请坐。”成明星将云河月拉到花圃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自己找了另一块石头,一句一句地教了起来。
不是为了浪漫或是别的东西,此刻成明星心裏只有一种想法:借这种方法让苏云笛明白,他小子别想利用地球上一切现成的东西,来讨女孩欢心或是为自己赢得什么利益。别忘了还有个成明星,不爽的话,随时可以揭穿他。
成明星觉得自己有点恶毒,但看到云河月,他就把心裏的天使摁到地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