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成明星一点头,“所以应该不是苏云笛找来抓我的。”
出了房间,见云河月身后恭敬地站着一个捕快打扮的人,一见他先微笑鞠躬,成明星不由一笑,知道不可能是因为昨夜的事来找他麻烦的。
在那捕快引领下,成明星来到楼下一间小茶室里,进屋一看,来的正是丘武,一抱拳,俩人先互相见了个礼,才一起坐下。
“丘大人有什么事?”成明星不客气地端过茶就喝。
“昨晚凌仙会分坛那边出了点事,成门主听说了吧?”丘武呵呵地笑着。
“啊,不就是倒了三座房子吗?”成明星轻描淡写,咧着嘴嘿嘿傻笑。“大街上早就传开了。怎么搞的?是不是当初请的工程队偷工减料了?还是有局部地震?”
“局部地震?”丘武哑然失笑,“成门主这词用得可真别致。咱们都是自己人,就别装糊涂了吧?到底因为什么啊?”
“因为什么?”成明星哼了一声,一提这个就火大。“他们天天派人在这边监视着我,你们竟然不知道?昨晚我和穆兰一起出去吃个饭,就着了他们的道,被下了迷|药。要不是我功力深厚,没被迷倒,天知道今天此时我在哪块土地底下埋着发烂呢。你说我不闹它闹谁去?”
“竟然有这种事?”丘武是真冒汗了,不管怎么说,成明星是苏空城看重的人,将来恐怕还有许多事要请他来办,他要是真出了意外,自己可真是担待不起。
“这凌仙会也太过分了!”一拍桌子,差点把茶杯震地上去,丘武气哼哼地说:“这么说来,死几个人也是活该!”
“他们报官了?”
“没有。我这才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敢报官。”丘武说,“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怕把自己也搭进去。苏云笛这厮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不是说好要和你在决赛上一决高低吗?竟然玩这种下作的把戏。”
“你到这裏来,就是为这事?”成明星问。
“当然不是。”丘武一笑,“他凌仙会分坛死了多少人,倒了多少房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巴不得全倒了全死了才好呢。不过老实说,就算如此,也没什么意义,凌仙会是东部第一大的将师门派,这些年来,东部的大、中型门派被它兼并得差不多了,也只剩下无数没有前途的小派在支撑,损失一个分坛,对他们来说就跟壮汉撞了一跤碰破了一块皮似的。”
“你把他们说得也太强了吧?”
“成门主,对您这样的人物来说,凌仙会当然不算什么,但对无数普通人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丘武苦笑一声。
“不说这个了,提起他们我就闹心。”成明星一挥手,“那丘大人来这裏是?”
“和你商量一下刺杀陈宾的事。”丘武低声说。
“打算动手了?什么时候?”成明星也低声问。
“就在今天晚上。”丘武低声说,“前天州里来了一个全国有名的戏班子,当家花旦叫辛晓清,在天音国有名的很。陈宾过去在帝都看过她,着迷得很,这次见这戏班子来到了穆州他这一块地盘上,立刻就下了手。”
“下了手?”成明星一怔:不会是想玩女明星吧?这些当官的,不管是地球的还是云苏的,怎么都一个德性?
“是啊。”丘武摇了摇头,“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说堂堂一任执州,干点什么缺德事不好,非干这种欺负艺人孤女的事?太下作了。现在戏班子被他以怀疑窝藏了逃犯,私藏了违禁物为由,派了重兵给看守起来,然后愣是从戏班子里搜出了霍仲扬府上丢的宝贝,你说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就是逼着辛晓清献身于他呢。唉,要说这辛姑娘,其实才艺颇高,要想成为天音最厉害的女艺人,原不是什么难事,可她洁身自好,从不肯用美色换来大人物的庇护,所以陈宾这种人,才敢向她下手。换了那些风云人物,个个身后都有帝都高官做后台,陈宾要动手也得琢磨琢磨。”
“真是不要脸啊。”成明星感叹一声。“不冲云间王,就冲这件事,就不能饶了这龟孙。具体怎么下手?”
“我说了,时间、地点都由我来订,您就动手好了。”丘武呵呵一笑,“没意外的话,今晚他会到穆州最大的酒楼去,在那里做这见不得人的恶事。”
“明白了。”成明星一点头,“你给个具体的时间,到时我过去。娘娘的,不行我就先一步去隐藏着,别等我过去时,这位辛姑娘再着了他的道。”
“这个倒在其次。”丘武咳嗽了一声。“他这晚饭,肯定是在那里吃了,席间辛晓清一定得为他唱上几段,然后酒足饭饱之后,才轮到行那恶事。席间刺杀他肯定不成,到时他身边一堆人,只有等到入了房上了床,周围没有别人时才好下手。到时我和言谦会故意在防衞上松懈些――当然,地面上的人还会很多,但我们在房顶布置的人手很少,而且都是我们两个的心腹之人,到时你大方行事,不用怕被发现。”
一句“这个倒在其次”让成明星很有些看不上丘武了。
这些个大人物,总不把普通人的命运当成一回事,对他们来说,辛晓清是否因陈宾而受苦受难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对辛晓清,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同情,只不过把她当成刺杀陈宾用的道具罢了。哼,哥可跟你们不一样……